她趁热打铁，赶紧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就这？”

“以为一个小小的隅东就能打动我？”

果然，楚冰华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立刻补充道：“当然不止于此，你想知道任何曦舞的情报，我都可以告诉你。”

“毕竟你我都清楚，曦舞横踞大苍数万年，神氏一族积攒的力量非同小可。”

见凡朝不吭声，楚冰华又道——

“你知道如果和神氏正面对上，你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吗？”

凡朝疑惑，随即答道：“神灵越？”

最大的威胁除了神主本人还能是什么？

楚冰华面色冷沉，“不是，是窥天虎。”

“窥天虎？”凡朝疑惑，窥天虎不就是一个用来监视修仙者的玩意吗？

楚冰华缓慢摇头，解释道：“它是神氏的王牌。”

“你知道这么些年，神氏对于人饲越来越大的需求都是做什么吗？”

凡朝摇头，想起自己在西冥听到的溟醉莲的一番论调，这么些年，曦舞对人饲需求暴增，她还以为都是祭祀用的。

“人饲大多都喂给亏天虎了。窥天虎就是个用神力和血肉喂养出来的邪物。”

楚冰华慢慢道出冷酷的实情。

凡朝浑身一震，没想到神氏一族为了积蓄力量，不惜如此残害百姓！

她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冰凉。

眼下通过这些话语，凡朝也明确了，楚冰华此番前来的确不是受神灵越所托。

但这反而让凡朝更迷惑了，他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凡朝直接问出了口，没想到楚冰华却沉沉答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凡朝。”

“我想弥补你。”

听到这话，凡朝直接冷笑出声，抱着胳膊搓了搓，夜色仍旧寒凉，她在不使用力量时依然是个凡人。

这寒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在楚冰华手下究竟经历了什么。

究竟是因为谁，才让她变成废人。

于是凡朝答道：“好啊，你不是想弥补吗？”

“那你把自己的灵脉也挑了吧，跟我一样，当个废人，就算弥补我了。”

“我……”

楚冰华顿住。

凡朝一耸肩膀，嘲笑地看着他。

也不愿再理会他，套话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就想翻回房间内睡觉。

走了两步，她刚想出声对楚冰华下逐客令，突然一个高大的怀抱自后往前贴了上来，将她牢牢拥住。

凡朝一愣，旋即挣扎起来，楚冰华却牢牢地贴着她，浑身都在颤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想求得你原谅，我真的知道错了。”

“明明我们以前那么好，明明……”

楚冰华收住话头，又继续说道：“我变成废人了还怎么帮你？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话音未落，一人从天而降，黑袍子懒散地披在肩上，右手握着脊骨鞭柄，左手拽着鞭条，一下一下地撕扯，脸上写满了不快。

一把扯开楚冰华，启烛沉着一张俊脸缓慢道——

“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