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带着跟班一号,世家女容惜止偷摸溜进大史官府中,想偷摸瞧瞧大史官新得的宝贝——乌凤的风采。
等夜黑风高之时,她和容惜止摸遍了大史府,也没瞧见什么尖喙乌羽的生物。
一直摸到后院竹林里,却瞧见堂堂曦舞大史,和一黑肤白发娈童交/媾,二人大惊,这时才知,什么乌凤,原来就是黑肤的娈童!
在曦舞,神官行为不端,私生活不检点,乃是重罪。
而那头发花白,不知活了多少岁的大史官,被凡朝二人一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直接吓撅过去了。
史官家人不依,直接闹到了神主跟前。
凡朝在太平宫里,梗着脖子,觉得自己没错。
她信誓旦旦地狡辩:“明明是那史老头自己心虚,怎么能怪我呢?”
神静安心里知道这丫头责任不大,但为了平息事端,还是让她在息神殿里罚戒。
所谓罚戒,就是双手举剑过头顶,在息神殿里跪三天三夜。
凡朝倔着脖子,罚就罚!她向来敢做敢当。
在息神殿里跪了三天三夜,成天面对一排高大肃穆的神像,快给她憋死了。
息神殿是神家的祠堂,不知为何,她一个外姓的,每次一到息神殿,就觉得非常压抑,那一排八个神像,仿佛活物一般,时时刻刻盯着她,神情阴鸷,恨不得张开大嘴将她活吞了。
凡朝十几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但息神殿,算独一份让她心里犯怵的。
刚结束罚戒,她巴巴儿跑去永宁宫,找神灵越求安慰,谁知神灵越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案前练字,对她爱搭不理的。
凡朝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她有些不解,便直接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神灵越头也不抬,轻轻道了句:“无事。”
手下笔法不停,似乎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无事发生。
凡朝无法,她不明白怎么才几天过去,神灵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悻悻回到永乐宫,没一会儿,容惜止就跑过来找她了。
俩人碰了面,凡朝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没出息的叛徒,人一来,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容惜止抱着她的手指头撒娇:“哎呀,我这不是害怕吗,还是你仗义,朝朝,帮我扛了下来,也没告发我。”
凡朝鼻头翘到了天上去:“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其实乌凤的消息是容惜止带来的,她成天在凡朝耳朵里念叨,念叨来念叨去,凡朝才动了心带她去看看。
容惜止岔开话题道:“你刚才去找大殿下了?”
凡朝:“你咋知道的?”
“我刚看到你从永宁宫出来了。”
凡朝撞了下她的肩膀:“你对我的行踪倒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她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提姐姐对她忽然冷淡的事,虽然心里有些无措,但觉得跟容惜止说好像也不太合适。
几日后,游猎考核开始。
今年的地点定在曦舞外的尼京山上,神官将逮捕的鬼祸统一放在尼京山上,共计玄鬼百数,褐鬼十只,此外,还放了头青鬼在内。
所有登学学子参赛,考核根据猎杀数目排名,其中,一头褐鬼可抵十头玄鬼,若是猎到了青鬼,可抵六十头。
这样的比赛,自打凡朝参赛起,毫无悬念,她年年是第一。
无聊到她都不想参加了。
游猎当日,众学子随墨青抵达尼京山,墨青一声令下,考核正式开始。
考核刚宣布,凡朝身边就围了无数同窗,都争着要和她组队。
大家心里都清楚,只要跟在凡朝身边,只在她屁股后边捡点现成的,都能拿个不错的排名。
毕竟众学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后都代表着各自的家世,若成绩太差,也不好交代。
凡朝在人堆里,望了望不远处的神灵越,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拿着九霄弓,默默朝山里走去。
神灵越善使弓。
凡朝想开口喊住她,还没出声,就见神情快步追了上去,和神灵越并肩而行。
她想和神灵越组队的话呛在了口中。
还没等凡朝多想,容惜止三两下挤开人群,来到凡朝跟前,大声道:“朝朝是我的!你们都想干什么?别来碍事!”
凡朝被她逗笑了,搂着她的肩膀,拖着大苍,快步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