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陶然总感觉一种压抑的情绪沉甸甸地堵在她的胸口上,但她又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十点半,她刚哄顾笙顾苇睡着,回到卧室,发现顾淮云果然还逗留在书房里。
陶然看了几眼偌大的床铺后,双手插着腰,准备去书房逮人。
行至书房前,毫无例外,房门是关着的。
这段时间顾老板像是在做贼,更像是在偷情,反正往日里从不关闭的房门,现在关得严严实实。
这房间里能喘气的,除了他,就剩下她。房门关着是防谁,不言而喻。
陶然仿佛能嗅到房门后那一股股奸情的味道。按捺下烦躁,陶然抬手敲了敲门。
“进。”
陶然:“……”
看吧,是不是出轨的迹象?跟她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多一个字都不肯施舍给她。
陶然忍住掉头的冲动,拧下把手,推开了房门,还没等她开口,顾淮云连头都没抬起,朝外摆摆手,“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
“……”
这种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第……第几次,她也记不清了。
陶然顺势倚在门框上,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下周一,小星学校要开家长会,是你去还是我去?”
“你去吧。”话甫一脱口,顾淮云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去吧。”
见陶然还没走,男人终于肯把视线分过来,硬邦邦地问,“还有事?”
“……”
话到如此,再说下去就变成她自讨没趣了,陶然回道,“没事,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别忙太晚。”
“嗯。”
陶然后退两步,刚要转身,又瞪了几眼两米多高的房门,最后拿这两米多高的房门泄愤,“砰!”一声给重重关上。
要防就防着吧,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哪天让她捉贼拿赃后,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陶然的心理活动既酸楚又委屈,无措又忐忑的灵魂无处安放,最后在手机上找了江翘翘来当她的知音人。
“翘翘,在忙吗?”
翘翘:“在忙。”
“……”
陶然自动忽略过江翘翘的“在忙”,努力地组织语言,“我感觉顾老板好像对我变心了,肿么办?”
发送完毕后,她还附加了一张欲哭无泪的表情图,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很困惑,急需得到对方的开导。
但不管是文字还是表情图,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点的回应。
陶然抱着手机有点恍惚。这是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的意思?都说人走茶凉,她还没走呢,茶就已经开始凉了吗?
为了挽回一点尊严,陶然想了想,在对话框里编辑,“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没事了,这么晚打扰……”
她还没输完,江翘翘终于有回音了,“真的吗?那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呢?给姐说说看。”
陶然盯着那行字,半晌都想不出要怎么回。她怀疑江翘翘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但又觉得江翘翘这话似乎没毛病。
最后,她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感觉就是感觉,还能怎么感觉?”
这次江翘翘几乎是秒回,应该是嗅到八卦的味道,“比如说顾老板做了什么事让你有这种感觉呢?”
“早出晚归,算吗?”
“人家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能归就不错了。”
“有时候打电话总避着我,算吗?”
“让你听你能听得懂吗?自己几斤几两重没个数吗?顾氏集团是上市公司,世界TOP500,要我说你们不在一个高度。”
陶然不死心,“以前他在书房时房门都不关,现在都要关着房门,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地躲在里面干嘛。”
“女人,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陶然刚想反驳,这江翘翘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字速度,又甩过来一段鸡汤文字,“亲爱的,你要知道爱情就像一把沙子,你握得越紧,那沙子流失得越快。所以有时候你得学会适当放手,懂?”
懂?
懂个屁!
啥叫适当放手啊?
她这放手是要对顾老板给她戴绿帽子报以宽容,还是让她直接离婚算了?
原本是来找安慰,结果……这是找了个比寂寞还寂寞的寂寞?!陶然匆匆回道,“打扰了,告辞!”
江翘翘对她很不放心,还嘱咐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要相信顾老板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这世上,所有男人都会出轨,他也不会出轨,真的,相信我,我要是输了,明年你们家的水果我全包了。”
自从和何辉破镜重圆之后,江翘翘便辞了原先的销售工作,心安理得地当起了水果超市的老板娘。导致的结果就是,时不时都要拿水果说事。
陶然心塞,没心情稀罕他们家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