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十分冷漠的转身离开,走下去离开竹楼院子,箫初念也跟着下来了,目光怨毒的看着我。
茶烟脸颊恢复如初,笑着天真的对我说道:“容贤王的药可真好,不消片刻工夫,奴婢的脸就没有红肿之状!”
我斜了一眼远处北璟容住的竹楼,“他可有说什么?”
“静候!”茶烟说出这两个字,又忙着解释:“容贤王房间里有很多瓶瓶罐罐,还有很多虫子,告诉奴婢两个字,让殿下静候,奴婢猜想,他还没有真正的到万无一失的时候!”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本来琢磨着想去他的竹楼看一看,既然他让我静候,那我就静候。
勾了勾手指头,茶烟低头凑了过来,我对着她的耳边低语几声,她向我指了一个方向,顺着她指的方向而走,她一路小跑去了相反的方向。
悬崖外下着狂风暴雪,寒冷刺骨,悬崖内温暖如春,桃园桃花盛开,微风一吹,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飞舞,在天空绚烂自成一格。
我垫起脚尖,折下一株桃花,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桃气逼人,让人平添一丝心情荡漾。
荡漾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沙棠一瘸一拐的走来, 两只手腕裹住了白布。
摇晃着手中一株桃花,绽放出笑脸:“沙棠你来了,本宫的贴身宫女,也是不懂事,都不知道扶你一下!”
沙棠脸色苍白如纸,眼中血丝发红,到我面前站定,忍着疼痛屈膝行礼:“臣参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拿着桃花的手,搀扶起她:“快快免礼,本宫今日叫你来,没什么事儿,此处桃花甚好,邀你一同来观桃花!”
沙棠因疼痛脸上的汗水就没有停止过,脚下有伤,手腕上有伤,能从她住的地方走到这里,意识力非常强大无比。
顶着满脸的汗水,她错开了我的搀扶,恭敬道:“娘娘邀请微臣,是微臣的荣幸,娘娘请!”
有道是人比花娇,看人比看花更赏心悦目,但是我要让她记住,不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
箫初念说的没错,我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对于自己的东西,我的好好的护着,不能让旁人惦念着。
悠悠然然的抬脚往前走,一望无际的桃园,里面的路本来就是崎岖不平,脚底被火烫烧的溃烂,每走一步,沙棠就如针扎火燎,脸白一分。
茶烟欢乐的像一只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偶尔回上一句话,逛了约莫一个时辰,沙棠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嘴唇已经被咬破,完全在死撑。
站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树下,手摸着桃花树道:“这么大一棵桃树,能结多少果子?”
沙棠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张口道:“这片桃园的桃树不结果子,只开花!”
我挑了挑眉头,满满惋惜:“那可真是浪费,这么大的桃园,只看见春季美丽,瞧不见秋收的喜悦,你们巫族倒是闲情雅致的高!”
沙棠带着血腥味的口气,夹杂着淡淡的嘲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没有人能改变,娘娘手中扶着这棵桃树,已经长一千多年了!”
这是在提醒我,我身为北疆的王后就得守规矩,无论经过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事,不守规矩是不可能的。
从手中的这株桃花上,摘下一朵桃花,捌在沙棠发髻之上:“事在人为,一千多年不代表它就能长在这里一万年,总是会有人拔光它,重新栽上其他!”
“沙棠,你是一个干脆利落之人,本宫把你的手废掉,本宫也知道你在心中怨恨本宫!”
“微臣不敢!”沙棠头一低,把捌在发髻上的桃花直接不经意间的甩掉,她的脚一抬,漂亮的桃花被她踩在脚下, 捻落成泥。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敢不敢!”我说着把手中的那一株桃花,丢在了地上,学着她的样子,一脚踩下去,碾压了片刻,笑着看着她:“巫族族长,知道本宫今日找你来为什么吗?”
沙棠咬破嘴唇张口:“王后娘娘找微臣来,只告诉微臣,微臣手脚利索的时候,容贤王瞧不上微臣,微臣现在跟个残废似的,就别再觊觎王后娘娘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