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帅,可是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关心,你这样睡着,不是让他徒增忧虑吗?”
北璟容把手中的书合了起来,眉眼轻挑,声高不迫:“这件事情还多谢王上,祖父年事已高,本就不该为国操劳,王上允许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好事一桩,他怎会徒增忧虑呢?”
北南起沉吟了一下:“你在反利用孤?”
北璟容笑容清浅:“怎么叫反利用呢?祖父忧国忧民,总觉得在北疆的江山,没了他的守护,会让旁人夺了去!”
“古来稀的年岁,还要奔波于战场,忙的加固边关,旁人如斯,儿孙绕膝,四世同堂,皆可能!”
“王上此番动作,断了他的念想,让他知道,他老了,该休息了,守护这大好河山,也该去看看了,说到底,本王还得谢谢王上如此深明大义!”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北南起这样的人。
他不甘心,带着森冷说道:“想要老元帅远离是非,为的就是给你自己铺路,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孑然一身,肆无忌惮的和王后在一起了?”
“王兄,孤已经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你对王后不敬,已经被杀死了,这世界上没有了你,你还拿什么去,跟王后在一起?”
北璟容闻言,嘴角噙起笑意:“难道王上不觉得,真正的孑然一身,毫无顾及,不在这天下停留,才能心无旁贷,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吗?”
不立不破,一无所有,就不怕再有什么丢失,北璟容将计就计,不在乎身份地位,还能保全展老元帅,他比北南起技高一筹。
北南起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你的反算计,将计就计,是把你的心爱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王兄,你的爱,并不像你口中说的,让你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北璟容眼里浮现笑意,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在我的脸上,深情眷恋犹如朝阳划破风雪,照人心弦,暖人心肺。
他一字一句道:“殿下知我心,殿下知我意,所谓危险,从来不是本王给她的,是王上给她的!”
北南起被他的情深刺红了眼,冷着脸,声如刀刃:“孤给她的是王后之尊,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她远离危险,让她远离你!”
“你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北璟容手微抬,失名随手拉过四轮椅,把他从软榻上抱下来,稳稳当当的放在四轮椅上,连腿上的狐裘都没有动一下。
失名转身推动的四轮椅,四轮椅滑了过来,在北南起面前的两步之遥停了下来,骨瘦白净的手交握,神色淡然:“王上是天子,总以为旁人不能忤逆,可是王,本王不是她的灾难,她亦是不想离开本王!”
“你是在向孤炫耀吗?”北南起浑身冷冽咬牙切齿道:“炫耀,孤一个帝王还比不上你一个残废吗?”
北璟容声音陡然放低:“王上若是这样说,本王无话可说,王上爱的女子是箫国二公主箫初念,本王在王上出宫,已经抽空把她的脸医好了!”
“她现在是王上喜欢的样子,王上对她招一招手,给她吃下噬心蛊,她一辈子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离开你!”
“南起哥哥!”箫初念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委婉动听带着一丝依恋。
北南起同我一起猛地转身,箫初念白衣裙红披风,手托在肚子上,眉眼弯弯,柔弱无骨,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北南起眯起眼睛盯着她,眼中带着太多地审视,“你和他一起算计着孤?”
箫初念眼中微微一颤,泪光闪烁,委屈道:“我怎么会算计你呢?我能把脸恢复,不知道多高兴,我只想漂漂亮亮的和你在一起,没有算计你!”
北南起眼中怒火燃烧,伸手掐着箫初念白嫩的下巴:“没有算计孤,你却知道容贤王早就醒来,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怀身孕,你早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故意拿肚子里的孩子让王后心软,算记得住在王后那里,从而更加知道王后的动向,来告诉容贤王是不是?”
箫初念吃痛,眼泪汪汪,努力辩解:“不是这样的,南起哥哥,我愿意跟你生下孩子,愿意当你的王后,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愿意拂去你心中忧愁!”
“呵呵!”北南起呵笑两声,冷讥道:“孩子,孤说过除了王后生下的孩子谁也不要!”
手一甩,狠狠的把箫初念甩了出去,箫初念重重地落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捂着肚子开始呻/吟。
我抬起脚要过去,手一重被拉住,低眸一看,北璟容略昂着头颅眉眼含笑的凝视着我,长发披肩,白衣出尘,静静的坐着犹如画中仙迷惑着我,挪动不了半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