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久是个准时的人,南宫翎不担心对方失约,待九点一到,寝室门刚好响起滴滴声,人回来了。
一行人收拾一番,浩浩荡荡来到北宿舍区的澡堂。澡堂内部不热闹也不冷清,进进出出的人不多不少。他们先找淋浴区,寻了四个空闲的连着的淋浴头,并排站着洗身子。
南宫翎迟了点时间,黄卷桔和呼延闫忽已经占了两个淋浴头,剩下两个相连的。
他:“……”突然发现,这是要和子桑久并肩洗澡?
今天怎么回事?黄卷桔和呼延闫忽以前不都是隔在他和子桑久中间的吗?怎么到澡堂里后不这样做了?!
淋浴区还有无人使用的淋浴头,但分散在其它地方,黄卷桔已经看到南宫翎进来了,热情招呼他来其旁边洗。
南宫翎犹豫两秒,最终选择了黄卷桔的旁边。
他可太难了,为了寝室友谊,豁出去!
子桑久在五秒后进到淋浴区,一眼瞥到寝室其余三人,也立时发现相同的情况。
要不说两人怎么是死对头和有缘呢?最后的处理方法都是默默接受。
论“和死对头脱光光一起洗澡”是什么个体验?
谢邀,三分尴尬三分社死四分不自在。
论“寝室里有个嘴闲不住的室友”是什么个体验?
谢邀,有的时候特别羡慕对方的小嘴。
黄卷桔嫌无聊,发起寝室聊天,圆圆的眼睛骨碌直转,往左边瞧瞧,再往右边瞧瞧,“你们仨的身材也太好了吧?你们的十八岁和我的十八岁似乎不一样!”
南宫翎低头看自己的腹肌,又捏捏自己的胳膊,陡然想到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子桑久和他聊肱二头肌,扯到要去找体育系的兄弟进修进修。
思及此,他脱口而出:“我有个兄弟在体育系,你想健身的话,我推荐给你?”
黄卷桔好奇:“你兄弟兼职健身房教练?”
“这倒没有,他可以给你推荐推荐。”
“那不用了。”
呼延闫忽这时说:“你可以多运动运动,我平时晚上会去操场跑步。”
子桑久:“我周末会和弟弟去打球。”
黄卷桔泄气:“我还是梦里想想吧。”
南宫翎顿了半秒,“醒来后还记得你在梦里健身?”
黄卷桔没多想这话的深层意思,“我记得,我每个梦都记得!你呢?”
南宫翎不动声色,“我看情况,有的时候记得,有的时候不记得。”
黄卷桔秉持端水准则,又反问了剩余两人。
“我跟南宫翎一样。”
“我不记得。”
子桑久的话勾起南宫翎的注意。不记得?是多少程度的不记得?全部呢?还是部分呢?
黄卷桔嘴替,问出了南宫翎想知道的问题:“像我这样,只是每个梦都不记得?”
子桑久没迟疑,老实回答:“对,我能感受到我在做梦,但梦的时候不知道内容,醒来后也不记得,我弟弟相反,他倒是记得。”
“从小到这样?”南宫翎冷不防问。
子桑久顿了顿,语气平静,“嗯。”
南宫翎沉默了,黄卷桔转头说起别的话题。
待在淋浴区洗完身子,众人决定去桑拿房,泡澡就等下次。
大热天的去桑拿房,南宫翎头脑一阵黑线,但还是默默跟上大部队,去桑拿房呆了会儿。
最后十点多,他们回到寝室。南宫翎伸懒腰打哈欠,早早换好睡衣,刷完牙躺床上。
熄灯前,黄卷桔突然问:“南宫翎,都没见过你光膀子穿大裤衩睡觉,不热吗?”
这有点废话了,空调白开了?
南宫翎一天一套棉质睡衣,准备了七套,每天随机换。反正寝室备有烘干机,即便下雨了也不担心衣服不干。
他身上的棉质睡衣是短袖加配套的宽松短裤,短袖上还有可爱动物的图案。
衣服是母亲选的,除了他,他亲哥和亲妹妹们也有同款,父母也有,算起来,是睡衣版的亲子装。
南宫翎不多说,“习惯了,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