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皇家撑腰,难怪如此横行!”
此时一位挑担的农民风风火火地迎面过来,也不知道避让,被旁人一把拽开,低叱道:“还不让开?如此没有眼力见,小心一剑劈了你!”
挑担的农民吓得脸都绿了,唯唯喏喏地走开。
“瞧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可见玄元教在江湖上确实是威名赫赫。”
左边开口的这位,是太师府五公子,叫做古弘,言语神情颇为得意。
“呵呵,都是些贱民,当然得仰视咱们了。”右边接话的,是尚书府四公子周兆,一脸的不屑与鄙夷。
中间是一位长相十分出众的俊美少年,他没有说话,只是撇嘴一笑,倨傲的神情,高高在上的模样,此人正是洛渊国三皇子,慕容瀚。
慕容瀚带着两位师弟,奉命下山协助调查近来频频发生的命案。
他们一路从西街过来,走到城中的十字路口,转而向北街行去。
北街住的皆是有钱的体面人家,且尽头处又是衙门,所以禁止摆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多,却远没有西街和东街热闹。
‘咯咯咯,咯咯咯’
在这条不准摆摊的街道上,却突然传出鸡叫声。
原来是一位文弱的中年男子,站在街边守着一筐半大的土鸡,不停地朝经过的人们打拱作揖,满脸急切地哀求:“好心人,买了这我几只**,我的孩子高烧不止,快撑不住了,行行好……行行好吧!”
在他的身后,躺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脸上脏兮兮的,额头上敷着块湿汗巾,双目紧闭,张大嘴巴急促地呼吸,显得十分痛苦。
“怎么了?孩子生病了?”一高一矮两位巡街的官兵走上前。
中年男子不知是个只懂得读书的书呆子,还是实在是急糊涂了,居然在这条不准摆摊的街上,跟巡街的官兵诉起了苦。
“孩子像火一样烧了好几天了,孩他娘生病欠下了一身外债……实在没钱买药,本想趁赶集卖了家里唯一的几只鸡给孩子看病,可是又没人买!”
堂堂七尺男儿,说到伤心处竟有些哽咽起来!
“孩子生病就能违反规定在这里摆摊啊?这臭哄哄的鸡屎把整条街都给熏臭了你知不知道?快快快,搬走,赶紧搬走。”高个官兵丝毫不为所动,不耐烦地呵斥。
男子一脸窘迫,红着眼睛恳求道:“这这,我来晚了,那边已经没地儿摆了,就让我……”
“不走是吧?想在这继续卖惨是吧?再不走老子连笼子给你一起扔了。”矮个官兵更加凶悍,语气十分恶劣。
“好好好,我走,马上就走。”中年男子抹了抹眼角,满脸无奈地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孩,把她挪到靠近十字路口的地上,准备回头去挑那几只鸡。
就在此时,一名腰悬官刀、捕头装扮的男子走了过来,一眼瞥见街边摆着两个臭哄哄的鸡笼,当场怒了,一言不发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鸡笼顿时被他踹飞,远远地落在地上砸扁了,里面的几只鸡惊叫着从半开的笼子里钻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四处扑腾。
“鸡,我的鸡,我的鸡啊!”
中年男子大声急呼,这几只鸡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了,还等着卖了它们救女儿的命啊。
这下他什么也管不了了,手忙脚乱的去追跑散的鸡。
就在他揪住一只母鸡爪子的时候,突然‘噗’地一声,鸡头被人斩了下来,鲜红的鸡血直喷,那只鸡扑腾了几下,死了。
“这,这这……”中年男子满手鸡毛鸡血,望着慕容瀚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是一根鸡毛飘到他肩膀上,他便一剑削了鸡脑袋。
慕容瀚满脸厌恶地掸去肩头上的鸡毛,掏出雪白的锦帕抹干净剑上的血迹,把沾了血的锦帕丢在地上,冷冷地吩咐周兆:“六师弟,去把其它几只鸡给我宰了,免得扰民。”
周兆刚想拨剑,那位踹鸡笼的捕头便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请问三位,可是玄元教的弟子?”
“没错。”慕容瀚点头。
“我姓王,是衙门里的捕头,王知府正等着三位呢,这边请。”王捕头伸手示意。
三人也不答话,绕过满地鸡血,径直往前走去。
“还愣着干嘛?把那几只鸡给解决喽。”王捕头冲两位巡街的官兵使了个眼色,一高一矮便拨出了官刀。
“不,这几只鸡不能杀。”中年男子急了,扔下手中的死鸡就去阻拦。
然而一个文弱书生哪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官兵?三两下就被他们推倒在地,男子跌坐在地,眼中流露着说不出的痛楚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