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给老子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吗？！”
张昊的咆哮声在堡垒东侧的工地上空回荡，他手里拎着那根标志性的、带着倒刺的森白骨鞭，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恶狼，眼神凶狠地扫过每一个正在搬运建材、加固围墙的幸存者。
自从被林辰收为“狗腿子”，尤其是在识破秦微微真面目（虽然主人让他按兵不动）之后，张昊的忠诚度和表现欲就呈井喷式爆发。他深刻地理解到，在这座堡垒里，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对主人林辰绝对有用，才能活得滋润，活得有地位。
而体现价值的方式，就是为主人分忧，把主人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办得漂漂亮亮，同时，把任何潜在的威胁和不稳定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你！对，就是你！老王！”张昊鞭子一指一个动作稍慢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以前是个小公司的老板，有点家底，现在却灰头土脸地搬着砖块，“早上没领到冥符是吧？没力气？要不要老子用鞭子给你鼓鼓劲？！”
那王老板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怀里的砖块掉地上，连忙点头哈腰：“张、张哥，我这就快，这就快！”他拼了老命加快速度，脸都憋红了。
张昊冷哼一声，满意地看着在他的“鞭策”下，整个工地效率至少提升了三成。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生死、让人畏惧的感觉。这比他前世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耀武扬威爽多了！这才是真正的权力！
“都听好了！”张昊跳到一堆沙袋上，叉着腰，声音传遍工地，“主人仁慈，给你们活干，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冥符花！谁他妈要是敢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或者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猛地一甩鞭子，抽在旁边的空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空声，“老子就把他扔出去喂诡！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工地上响起一片参差不齐、带着恐惧的回音。
张昊得意地晃着脑袋，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几个眼神闪烁、或者私下里小声抱怨的家伙，默默记在心里。这些都是需要“特别关照”的对象。
就在这时，他看到负责分发饮用水的苏清雨走了过来。张昊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从凶神恶煞的监工，瞬间切换成略带谄媚的笑脸，从沙袋上跳下来。
“苏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工地灰尘大，别脏了您的衣服。”他语气恭敬，和刚才判若两人。他清楚苏清雨在主人心中的地位（虽然是“有用”的地位），自然不敢怠慢。
苏清雨看着眼前这张迅速变脸的面孔，心里有些无语，但也习惯了。她递过一个水囊：“辛苦了，喝点水。进度怎么样？”
“放心！绝对按时完成，只快不慢！”张昊拍着胸脯保证，接过水囊也没喝，先殷勤地递给苏清雨，“苏小姐您先喝。”
苏清雨摆了摆手：“我喝过了。你盯着点，别太过火，真累死了人，也是损失劳动力。”
“明白！我心里有数！”张昊连连点头，随即又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精明和狠辣，“苏小姐，我正好有事要向主人汇报。我发现有几个刺头，干活不积极，私下里还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
苏清雨眉头微蹙：“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但我盯死他们了！”张昊眼中凶光一闪，“只要他们敢露尾巴，我立刻把他们揪出来！绝不让任何隐患威胁到堡垒和主人的安全！”
他的忠诚，是建立在对林辰力量的绝对恐惧和依附之上的，也因此变得格外敏感和极端。任何风吹草动，在他这里都会被放大成潜在的威胁。
苏清雨点了点头：“嗯，你多留心。主人现在……应该有空，你去汇报吧。”
“好嘞！”张昊如同领了圣旨，把骨鞭往腰后一别，小跑着就朝堡垒核心控制室冲去。
……
控制室内，林辰刚听完阴兵关于外部敌军调动愈发频繁的报告，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场“欢迎仪式”办得更“热闹”点，张昊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主人！主人！”张昊脸上带着邀功的兴奋，“工地进度一切顺利，保证在敌人打过来之前，把外墙再加厚三层！”
“嗯。”林辰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面前显示着外部地图的幽冥光幕上。
张昊见主人反应平淡，立刻祭出他认为是“重磅炸弹”的消息：“还有，主人！我盯了好几天，发现一个可疑的幸存者团伙！大概五六个人，以前好像是一个什么公司的管理层，总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也不对劲！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外面什么势力收买了，或者想搞内乱！”
他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观察和怀疑说了一遍，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林辰终于将目光从光幕上移开，落在一脸“忠肝义胆”的张昊身上。
“可疑团伙？”林辰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你怎么看？”
张昊受到鼓励，立刻挺直腰板，恶狠狠地说道：“要我说，宁杀错，不放过！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再不济，全扔出去自生自灭，以绝后患！”
他这套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充满了末世小人的生存哲学。
林辰看着他，没有说话，控制室里只剩下光幕能量流动的微弱嗡鸣。
张昊被这沉默弄得有些心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当然……一切全凭主人定夺！我就是觉得，任何可能威胁到主人的隐患，都不能留！”
片刻后，林辰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盯着他们。如果他们真有异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有采纳张昊“宁杀错不放过”的建议，但也默认了他的监视行为。这是一种默许，也是一种考验。
张昊瞬间心领神会，如同打了鸡血：“明白！主人放心！我保证把他们盯得死死的！一只苍蝇都别想从他们那里飞出去坏事！”
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主人的信任和重用，这种被赋予“生杀大权”（哪怕只是监视权）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去吧。”林辰挥了挥手。
张昊躬身行礼，倒退着走出控制室，腰板挺得笔直，感觉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当狗腿子怎么了？能给林辰这样的大佬当狗腿子，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他回到工地，看谁都觉得像卧底，监督得更起劲了，骨鞭甩得呼呼作响，骂声震天。工地上的人们在他高压的统治下，敢怒不敢言，只能拼命干活。
而张昊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林辰调出了那几名所谓“可疑分子”的监控记录和通过“贪婪诡”购买的简单背景信息。结果显示，那几个人只是对张昊的暴政不满，私下抱怨几句，最多有点小心思想多藏点私货，跟外部势力压根扯不上关系。
林辰关掉信息，脸上没什么表情。
张昊这条恶犬，用起来是顺手，但也需要时不时敲打一下，防止他咬错了人，或者……反噬。
不过，目前来看，他的“狗腿子自我修养”还算合格。至少，这份急于表功和清除隐患的劲头，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能帮他省不少心。
“报告！”一个阴兵百夫长的虚影在控制室内凝聚，声音嘶哑低沉，“发现一个可疑的幸存者团伙，在堡垒西南方向五公里处的一处废墟中活动，行为诡秘，似乎……在布置某种仪式。”
林辰目光一凝，看向光幕上阴兵标注出的新地点。
真正的鱼饵，看来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