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焦灼地踱了踱步,回头便见那茂密的树冠散发出一阵阵柔和纯净的白光,眼下,那白光似是织成华丽的天锦,向着遥天之夜延伸,宛若一条通天路。
“那是怎么了?”焦棠指着这奇观问到。
烧麦爷爷闻声回头:“啊!那就是出口,快爬上树!你不是最会攀爬了吗,快上去呀。”
“你别催,我立马就爬还不行吗。”焦棠火急火燎地跑过去,刚抬上一只脚,便又放下来了。
“咋拉?”
“这......”焦棠指了指那树上攀着的凤凰,“踩人家尸体不太好吧。”
“你再不走,估计你也要变尸体了。这幻境虽美,可你别忘了,这实则是一座坟墓啊。人们为防盗墓贼会干嘛?放置毒气啊!这里处处都是尸毒,只是你自己没发觉而已。”估摸是这凤凰为保护自己死后不被打扰,因此才于幻境生成毒气。
只是或许时间久远,毒气分子也稀释了不少,但终归吸多了也不好。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我说了有什么用?难道你可以不呼吸吗!与其说了让你惊慌害怕,倒不如不说。”本来这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啥大事。
“老凤凰得罪了,你就当我是在拥抱你吧。”焦棠一手拉住树上凸起的风爪子,抱紧了树干,身手颇为敏捷地往上爬去。
“快点,那出口若是消失,按这古老幻境迟钝的感应系统,估计下一次又得等其他人掉进了你才能跟着出去了。”
烧麦爷爷像只苍蝇一样在焦棠耳边唠唠叨叨,闹得她颇有些心烦。
“快!我看那光芒似有些暗淡。”
烧麦爷爷这一吓,焦棠心当即紧了紧。
本已是心烦气躁,忽地一阵凉风又贴着她湿哒哒的裙子吹过,外冷内热一激动,身子随即一个幅度极大的哆嗦,这下可好,焦棠冻得僵硬的脚一滑,便从树上直直坠下。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焦棠光荣落地。
“哎唷我的屁股!”她颤颤巍巍地撑着地面站起,特心疼地揉了揉屁股,然后回头一看,裙子上那块本已浅淡的土黄色的桃心形痕迹,如今却又添上了颜色,真是令人尴尬到无地自容。
“这都是摔第几次啦!”她气得跳了跳,却听烧麦爷爷疾言厉色大喊,“别动!”
焦棠一惊,顿时乖顺地站成笔挺军姿。
“怎么了?”
“你这里在亮哎……”
焦棠惊讶一瞬,而后赶紧低头瞧了瞧,歪着脑袋找了好一阵,却是并未发现什么闪光的地方:“没有啊。”
烧麦爷爷一眨眼,便也没再见着,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夫可能看错了……或许是小飞虫吧。”
焦棠无语地望了他老人家一眼。
不过方才她没瞧见烧麦爷爷口中闪光之物,倒是发现一堆砂石。
那砂石不仅地上有,她背后衣物也有,这令她不自觉联想到自己是否是在跌落的时候压碎了什么东西。
她蹲下去,搓了搓那石块细沙,没看出个什么究竟。
“你管这堆碎土石作甚!出口都要关闭了。”
经由烧麦爷爷这一提醒,焦棠才赶紧又往上爬去。
还未到达树冠,仅仅只是触碰到那束白光一星半点,便骤然出现一股极大的拉力,将她拽了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焦棠就回到了刚刚采集丰咸草的树林。
她睁眼向四周望去,已然不见那幻境半点踪影。
“嗬!终于出来了。”烧麦爷爷大大地松了口气,“快回山洞去吧。”
赶回山洞之时,焦棠已经累得不行了。
长乐安静地睡着,身旁的火堆就快燃尽了。
看到一切安然无恙,焦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全身一软,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终于又有了力气。
一晚上没睡觉,再加上又去幻境溜了一圈,焦棠如今是强打着精神按部就班地将丰咸草磨成了泥,然后又仔仔细细地为她外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