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你们看,这兔崽子这么凶,杀个人怎么啦?说不定啊,这男人就是来找他婶婶寻寻欢的,被他撞见,所以趁其不备杀掉,大家伙儿,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严家麟想要大声争辩,可他害怕越是反驳,对方说的越凶。
到最后,自己有嘴都说不清。
嗫嚅中,王拜相冲到他前头,
“侯癞子!你,嘴怎么那么臭?就拿□□那点事儿来说?”
“不然呢?孤儿寡母的,靠什么迷惑你们?难道是嘴活儿好?”
王拜相没成亲,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正要回怼,一个巴掌,直接扇在男人脸上。
力道太大,男人的左脸,瞬间一个红印。、男人惊愕捂脸,显然还没回神,眼前这娇弱弱的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狗东西!杂碎!姑奶奶不发威,任由你胡咧咧?”一个抬脚,直接把男人踹进一侧的水沟里。
觉得不解恨,沈缃叶再次上前,把刚刚伸出脖子的男人,又啪啪扇了两个耳光。
“谁要说我闲话,这赖皮糟狗便是榜样。沈某人也不是吃素的,有胆子,尽管来,姑奶奶不怕!”
众人惊诧间大退步,瞬间让开一条路。
沈缃叶和王拜相站在一起,裙裾飞扬,睥睨众人。
严家麟抓紧小婶婶的布裙,“我没有,...不是...我,我刚走...走到这,才看见他,我不会杀人...”
“当然不是你,家麟,别害怕,有小婶婶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反手扣住他手腕,凑近看了眼死者。
穿过众人,朝不远处一棵树下走去。
那里,村长正在和一个着酱红官服的瘦高男人轻声交谈。
沈缃叶脚尖转向,转到村长跟前,婶侄俩齐齐跪下。
“见过大人,见过村长,民女有话要说。”
李恒作为监管司副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和孩子,心内泛起怜悯,可面色依旧冷峻。
昨晚,有个蒙面汉拿着皇帝暗卫的令牌前来,并且带了五花大绑的男人来,说他是弶国的探子,明日送到葫芦滩那里杀头,以此来诬陷一个人。
正司徐宏图借口生病不来上值,只有让他前来。
至于原因,男人讳莫如深,李恒也不敢多问。
于是被有了眼下的局,只为把这两人送去监管司关起来。
“民女侄儿,身量这般弱小,怎能去砍那位即便没有脑袋,也比他高出一个头都不止的死者?还有,这人是谁,都没弄明白,怎么就能栽赃到我侄儿身上?动机呢?我侄儿都不认识他,何来冤仇?
凶器呢?用的什么?大人不能随意听人胡诌,办案子要讲证据,民女绝对不认!”
李恒见她言辞灼灼,说话有条有理,惊愕间,便知,徐宏图为何不来了。
这女人,不简单,听说和京都还有勾扯。
他并不想得罪她,可现在众目睽睽,也不能脸色太好,不然这些并不好惹的村民们会群起攻之。
到那个时候,对这婶侄会更加被动。
当即,只得装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眉目深蹙,长脸耷拉,“跟我叨叨什么,有话去监管司再说。”
不再理会,直接吩咐衙差,就要来捆严家麟。
“婶婶救我,我不去!婶婶...”
面对侄儿的嚎哭,沈缃叶心如乱麻。
沈缃叶理智告诉她:不能硬来,先去了再说,如果是虞荆芥那些人做的局,交出东西便是。
可情理上,她佞气丛生,看着严家麟被绑上,还有那两条被看热闹的村民们踩成稀巴烂的鱼儿,她此刻只想大杀大砍。
可,不行,万万必行。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