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为西奥的小窝做详细完美的设计规划,由于设计过于完美,被老板赋予了在工程实施时进行全方位监工的使命。
还好赫连肆是一个人住,地方足够大,足够清净,不怕影响到别人。
给的钱还足够多。
最重要的是,老板很忙,忙得脚不沾地,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连面都没有碰上。
牧瑾每天沐浴尘土,拿最多的钱,摸最多的鱼。
放在以前,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直到开学前一天牧瑾才见到了那人,顺便一起见到的还有赫云纾。
赫云纾先抵达,瞧见牧瑾坐在自家二哥的花园躺椅上喝着饮料,吃着零食时有片刻愣神。
牧瑾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在回忆他是谁。
“C餐!”
牧瑾:?
赫云纾恢复那副高傲模样:“你在二哥家做什么?”
牧瑾懒懒道:“搞、基建。”
“二哥呢?”赫云纾表示不关心,只想知道二哥在哪里。
“二哥长二哥短,二哥不在家。”
话音还未落,一股狂风卷起,工地的砂石扑簌横飞。
牧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这动静,呐,二哥来了。
这么久没见二哥,二哥还是一副惨淡得快死的模样。
不过,好像更憔悴些了。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回来的,碎金发湿哒哒的滴着水,发梢处又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身上穿着的玛吉校服外套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件湿透的白色衬衣贴在身上,衬衣的衣摆也被烫得全是洞。
他竟然连鞋都没穿,光着的脚上有细细密密的伤痕,有已结痂的,有新鲜还在往外冒血珠的。
这样的赫连肆有种不吃不喝赶了七天作业最后发现赶的是别人的作业的濒死感。
执行人真的好辛苦。
显然,赫云纾也这么觉得:“二哥,你身体还好吗?”
赫连肆从西奥身上下来,脚步虚浮地走了两步,而后站定,手指向赫云纾,扯着他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的嗓子质问道:“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不对,气氛一下子变了。
牧瑾此刻内心: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赫云纾一时间也手足无措:“我、我只是去上学之前想来看看你。”
牧瑾悄咪咪躲到了西奥身后。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生怕二哥会原地爆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自信可以拦下二哥。
所以,保全自己更重要点。
“看了,可以走了。”二哥放下手,站在原地。
赫云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得出来他怕他二哥,连语气都弱了下去:“有时间回趟家好吗?父亲母亲都很想念你。”
快速说完,他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赫连肆翡翠色的眸子盛着一汪似溢不溢的泉水,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右手慢慢攀附上自己的心脏处,用力扣进去。
他在阳光照耀下白得近乎透明,似乎不去用力抓住下一秒就会消散成烟。
牧瑾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共情能力强的人。
可那一刻,他清楚感受到,赫连肆,摇摇欲坠。
“牧瑾,辛苦你了,回家吧。”
近乎哀求般。
牧瑾全然忘记当时怎么从赫连肆家走出来的了。
更未曾设想过,那日一别,下一次再见到赫连肆竟是在他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