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风拿不定主意,但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看着她劳动,自己坐一边当雇主。
但他不愿欺骗,“你的话我还要验证一下,如果都到了我主动提出结婚的地步,一定喜欢你到骨子里,我昨晚分析的很深刻,暂时还没到那种程度。”
上辈子他也是不确定心意,十年后才幡然醒悟,后悔说她来一个月后,就该求婚的,白白浪费了十年的时间。
陶姜可以帮他搞清楚,她再一次靠近,彼此已经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距离了。
“好嘛,我可以等,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要明确一下呀。”
韩长风想义正言辞的教训几句,发现做不到,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十年以后这是自己的妻子,举止亲密些,不该被冷言相对。
她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太香了,韩长风再也不能用雇主的心看待她,屏住呼吸,一言不发转身,等早餐上桌,他从书房装了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出来,交给陶姜。
“你说了不要家里帮忙,我可以把一年的工资支付给你,高考前,我们还是不要谈感情,对你对我都好。”
他只说高考前,已经让陶姜低头微笑,这一包的钱她数都没数,锁到抽屉里,回来和韩长风一起吃了早饭,像平时一样送到玄关,给他拿包拿雨伞拿公交月票。
韩长风低头换鞋,陶姜突然拽住他衣角,灼灼的目光描摹着他好看的眉眼,“韩医生,抱一下吧。”
……
陶姜没抱到韩长风,但他是红着脸出门的,陶姜觉得韩医生潜意识里,已经接受她说的重生,只是暂时没法接受他自己会谈恋爱结婚的事,需要给他一点适应的时间。
韩医生出门上班没多久,丁爱琴带着儿子和丈夫又来了,陶姜和爸爸相认,没过两天,外婆生日到了,丁爱琴带着陶姜一起去外婆家,陶姜问妈妈,“妈,徐金芳和她女儿会去吗?”
丁爱琴嘲笑,徐金芳真是她见过最能装、最不要脸、最可恶的人,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撇干净她女儿,可她也不想想,三年前就知道这事,已经撇不干净了。
“妈今天把陶家的奶奶请来了,你的建议很好,被陶金芳形容成刻薄老虔婆的奶奶,我结交了一下,蛮爽利的,比你外婆拎得清。”
陶家的奶奶确实还行,凶是凶,在农村,能让家里男娃、女娃念到高中,怎么都不能用坏来形容她。
……
外婆的生日宴,在宽大的堂屋院子摆了六桌,荀巧莹柔柔弱弱坐在外婆身边,其她人还没落座,她委屈的眼睛先红了。
陶姜一回来,丁爱琴就不见她,她想去找爸爸说话,每次爸爸出门,妈妈都陪同着,她都没机会,今天外婆说了,如果陶姜同意,那么她可以继续把户口挂一年不迁走,今天她居然要看陶姜的心情,才能决定今后的命运。
陶姜也看着荀巧莹楚楚可怜的模样,鄙夷的笑回去,她享受了徐金芳给她创造的十八年优渥生活,哪里有脸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哪来的回哪里去,委屈?找徐金芳去呀。
舅妈掐了下舅舅,不许他乱开口说话,给儿子拉到别的桌子和亲戚们寒暄,七十大寿呀,老太太拎不清,非得让真假两个外孙女都来,这不是找大姑姐的不自在吗,大姑姐的性格,今天掀桌子的可能性都有。
丁爱琴已经做好决裂发疯的准备了,跟丈夫和儿子打好预防针,“一会我要掀桌子,你们谁阻拦,我这巴掌可不分人。”
荀正初苦笑,“岳母七十大寿,要不忍到宴席结束?”
丁爱琴看着陶姜脸上阳光灿烂的笑,相信这是重生的笑,她都无法做到容忍,何况陶姜,不是重活一回,怎么可能抑制上前打对方巴掌的冲动,那是她被偷走的十八年人生啊。
丁爱琴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你不觉得徐金芳母女太过分了吗,换错之后,还赖着不走,活该我亲生的宝贝认回来,还要继续受气吗?”
荀成玉一开始还担忧外婆的情绪,现在心里只有对陶姜的心疼。
荀正初缓和气氛,跟儿子打趣道:“回家就收拾东西,闹开了我带你.妈妈回基地去。”
外婆一手牵着荀巧莹,一手朝着陶姜招手,带着温柔和讨好,“阿姜,你来外婆身边坐。”
荀巧莹低垂眉眼,心里在想,陶姜会像她预想的那样发疯掀桌子吗,真要那样外婆会不喜欢的,外婆已经说了,让她留下来一年,复读参加明年的高考,哪怕是不要脸,她也不能拿未来的前途开玩笑。
陶姜走过去,看荀巧莹装柔弱,让外婆和妈妈吸引火力,嘲讽一笑,说道:“外婆,今天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外婆要哪个外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