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苦涩的时候,人的嘴角是上扬的。
原来嘴角上扬,并不能称之为笑。
我多想留在徐文钰身边,可是我留在她身边的代价就是欺骗她。
我还太年轻,不知道从我决定不再欺骗她的时候,我就失去了陪在她身边的资格。
回到卡斯顿,仿佛一切什么都没变。
我继续作为学生会会长替理事长维持着卡斯顿现有的制度。
而徐文钰的身边越来越多支持她的学生。
所有的比赛名额开始逐步公开,所有报名学生公开竞争名额。
虽然在卡斯顿公开并不意味着公正。
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卡斯顿在慢慢的变化。
即使这种变化与卡斯顿根深蒂固的制度相比显得太微不足道。
但是徐文钰从微光一点点汇聚成可以被所有人看得到的光源。
卡斯顿的权力体系一直没有被打破过是因为理事长忌惮的家族本就是卡斯顿培养计划的受益者,而那些成为垫脚石的学生即使反抗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但是,正如徐文钰告诉我的,只要一直发声,总会有共鸣的人寻声而来。
我没有想到是,后来越来越多的A级学生也站出来要求公平竞争,要求给B级和C、D级的学生更多的机会。
杰森告诉我徐文钰去监狱看过歌奈。
我知道她一直在找艾洛菲。
在她去看望歌奈之前我就已经去找过歌奈了,并把理事长藏匿艾洛菲的地方告诉了歌奈。
我知道,徐文钰一定会去看望歌奈。
我等待着歌奈帮我把艾洛菲的消息转告给徐文钰。
徐文钰果然找到艾洛菲所在的精神病医院。
我一直守在她身后,还好徐文钰从不是回头的人,我从未被她发现。
徐文钰乔装打扮成寻找工作的兼职学生,很快就被医院赶了出来。
我远远遥望着徐文钰在医院外徘徊,心里担忧她被医院的人的盯上。
一家不对外的精神病医院里面究竟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看到徐文钰先离开医院的附近,在打电话。
我看着我手机的屏幕,我在等待着我手机屏幕量的那一刻。
但是直到她挂掉电话,我都没能接到她的电话。
现在的徐文钰再也不是那个刚到伦敦,无论如何需要我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徐文钰了。
她的身边有越来越多愿意陪她一同寻找“天梯”的人。
我的女孩,长大了。
事实上,比起她需要我,使我更需要她。
不一会我看到一份清朗俊逸的少年出现在她身边。
与我的阴郁不同,那少年站在她身边,两个人的气质干净的就像清晨的大海。
我站在一旁拍下了那少年的照片发给学生会的一个干事让他帮我查那少年的名字。
很快,我便确定那少年是艺术部的SA级的学生,叫大卫,去年一直在巴黎做交换生,最近才回到卡斯顿。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徐文钰与大卫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诉说着什么。
我心里因为徐文钰而隐藏起来的阴暗的一面在渐渐滋生。
我痛苦着。
我反复在内心询问自己,徐文钰是否还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