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清淮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浓重的自我厌弃感。
“发情期越来越频繁,我已经没办法走出归澜殿。”
秦罗敷心下一顿,之前厌清淮跟她说过这件事情,是移花接木之术的后遗症。
没想到才过去不过半年的时间,厌清淮便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厌清淮的状态显然不好,秦罗敷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厌清淮的身影。
“你兄长人呢?”
厌清淮靠在她的肩头,“他去帮我找药了,还没回来。”
他紧紧抱着秦罗敷的腰,像是软骨头的蛇,不停往她身上凑。
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茎蔓也无意识的开始缠绕着她。
似乎只有紧紧贴着她,才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和清凉。
他的身体是滚烫的,只是接触片刻,秦罗敷就感觉到触及的位置在发烫。
“秦罗敷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厌清淮唇瓣轻轻蠕动,带着讨好意味的吻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脖上。
长久以来的发情期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没有看到秦罗敷他暂且可以忍受。
可看到秦罗敷后他却再也不愿意继续苦苦压抑。
“兄长这些日子不让我去找你,我就一直待在归澜殿等待发情期过去。”
“可是……发情期似乎永远也捱不过去,在此期间,秦罗敷也从未找过我。”
“我天天等着秦罗敷,但是次次都是失望,我开始有一点怨恨秦罗敷了。”
“怨恨秦罗敷不在意我,怨恨秦罗敷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厌清淮停了下来,他望着秦罗敷的,那双眼眸里似乎浸润着水雾,叫人瞧得不太真切。
“秦罗敷,我知道你和兄长上了床。”
直白的话语没有任何预兆的落下,如同白日惊雷。
秦罗敷面上的神情一滞,下意识去看厌清淮,却只见他垂下的卷翘长睫。
她的脑袋一顿一顿的痛。
“是……你兄长和你说的?”
“兄弟连心,兄长的一切自然都瞒不过我。”
兄长总是叫他忍耐,可他凭什么一定要听他的话?
凭什么他得到了一切,却要求别人要遵守规则?
“秦罗敷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
厌清淮还算冷静,当这一切挑破,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和兄长是双生子,秦罗敷既然能接受兄长,也应该能接受我的,不是吗?”
柔软的发丝从他肩头滑落下来,但它的主人却并不柔弱,反而充满了棱角和尖锐。
“厌清淮,你在胡说什么?”
秦罗敷被他的话惊得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想要站起身,厌清淮攥紧她的手,太过用力,指尖都透着惨白。
还没等她甩开,厌清淮便剧烈咳嗽起来。
他不停的咳嗽,沉闷的压抑在喉中,背脊起伏不定。
秦罗敷看他几眼,确认不是伪装之后,沉默下来,终究是没有挣开他的手。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厌清淮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我胡说什么了?”
“秦罗敷难道没有和我兄长上床吗?”
秦罗敷站在原地,头一阵阵的痛。
早知道会生出那么多事端,当初就应该多斟酌几番。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那只是意外。”
周围的帷幔停滞,就连厌清淮也奇异的安静下来。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后的方向。
秦罗敷猛地回过头,只见厌清澜端着一碗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