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了。”女佣半低垂着头在自家夫人身后提醒。
霁清在门口站定,却没有立即推门进去,反而看向这个女佣,打量一番,道:“抬起头来。”
女佣乖顺地应了一声,轻缓的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瞳仁水光盈盈、清晰地倒映着霁清的身影,雀斑点缀在框下部,为其增添几分灵动,清丽且拥有活力。
“不错,”霁清轻佻地抬起女佣的下巴,问道“叫什么名字?”
“夫人,我叫辛丽丶查尔。”女佣与霁清对视着,带着近乎献祭般的诚恳说出自己的名字。
可霁清听完后只是拿出手帕细细擦拭自己碰过辛丽的手。
辛丽看去,葱白细嫩的手指半遮匿在粉金色中,在光照下如一幅画卷般色差鲜明,而周围的阴影与之形成对比,惹人浮想联翩。
“以后就和戴丽一起照顾我,愿意吗?”虽是问句,但并没有多少商量的语气。
身后戴丽闻言看了一眼辛丽又迅速收回视线。
“荣幸至极。”辛丽垂下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
霁清点了点头,推开门便闻到一阵血腥味,好看的眉头不自觉聚起。
霁清走远了点才道:“戴丽,你把医生叫出来。”
“是。”戴丽背脊挺直,面容不见丝毫变化地走进那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
房间内,医生正和马夫一起为少年处理着伤口。
“嘶,这到底是谁弄成的,这么狠心。”医生紧皱着眉头这不知是他第几次说类似的话,医者仁心,尽管他看过更严重的伤,但对于这八九岁少年所受的折磨他还是感到心疼。
血肉模糊且沾粘着大量泥沙的双腿在生理盐水的刺激下一颤一颤的,而其它地方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更别提内伤了。
而一旁的的车夫只是默不作声,快狠准地为少年擦拭没有受伤的地方,看到霁清身边的女佣来了就停下动作。
“海尔医生,请出来一下。”
“好,摩尔玛,你先擦,要轻点昂。”
听到医生的话,车夫才重新拿起布来擦拭,不过这次就细致一点了。
医生跟着戴丽出去,恭敬道“夫人,不知您找我是什么事?”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今夜可能会发高烧,而熬过今夜他恢复过来至少需要15天。”
“嗯,你要尽力医治,费用问题不用担心。”
医生不禁感叹了句“您真是心善且美丽。”
霁清不置可否,“好了,你回去吧。”
“是。”
房间内,马夫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听着外边的对话,不由道:“真可惜啊!”语气流露出几分无奈与遗憾。
房间外,霁清走在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霁清身上,明明灭灭,模糊视野。
“杜苏拉小姐,跑慢点,不要摔了。”女佣着急的声音传来
“哼,我不要,我要找母亲。你不是说母亲在这边的吗?”不远处的杜苏拉,边跑边回头,还捣蛋鬼似的作了一个鬼脸,一转头看到霁清,就急忙慢下脚步,给自己整理一下仪容,优雅地向霁清走去“母亲”。
霁清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儿,主动去牵起她的手,并问道:“杜苏拉,怎么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