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八度。
“就傻柱那个神神秘秘的叔,一个破干部,能坐得起小汽车?还吃得起这个?”
她越想越不对劲,那股子不占便宜就等于吃亏的本性,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对秦淮茹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傻柱这小子,肯定又背着咱们家藏私了。”
“他吃的满嘴流油,我们娘几个在这喝糊糊,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秦淮茹一把拉住了她,低声劝道:
“妈,您别去,今天院里气氛不对,您没看许大茂,和几位大爷的脸色吗?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说完,她放下碗筷,整理了一下衣角,款款地走出了家门。
她没有直接去前院,而是在各家墙根下来回走动,侧耳倾听着各家的动静。
很快,从前院阎埠贵家传来的争论声,和后院刘海中家的训斥声,断断续续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何大华…轧钢厂…厂长…雨水全聚德……”
这几个关键词,像一道道惊雷,在秦淮茹的脑海中炸响。
她那张俏丽的脸庞,瞬间血色褪尽,变得一片煞白。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原来……原来如此!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家,一进门,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怎么样?是不是傻柱那小子在偷吃?”
秦淮茹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婆婆。
嘴唇上下碰几下,才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说道:
“妈,傻柱的叔叔,何大华当上轧钢厂的厂长了。”
“什么玩意儿?”贾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把手,管着上万人的厂长。”秦淮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棒梗和小当都停下了吃饭,呆呆地看着她们。
“砰!”
贾张氏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那张刻薄的老脸,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扭曲变形。
过了足足半分钟,一股狂喜的浪潮猛地冲上了她的脸,让她整个人都涨成了猪肝色。
“厂长?我没听错吧?我们家…我们家傻柱的叔叔,是厂长?”
她猛地抓住秦淮茹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哎哟喂,这是祖坟冒青烟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她激动得在原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就说傻柱是个有福气的,我就知道,厂长的亲侄子,那以后不就是太子爷了?”
“那我们家…我们家不也跟着成了皇亲国戚了?”
狂喜过后,便是无尽的贪婪和理所当然的算计。
“不行。”她又一拍大腿,“既然他叔当了厂长,那他就是咱们家的人。”
“凭什么他吃肉,我们喝汤?秦淮茹,你明天就去找傻柱,让他把家里的肉菜都端过来。”
“不,让他以后天天把饭菜给我们送过来,他敢不给,我…我就去他们厂里闹,说他何家发达了,就不管我们孤儿寡母的死活。”
看着状若疯魔的婆婆,秦淮茹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不像贾张氏那么短视,她心中涌起的,不是狂喜,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以前的傻柱,是个没爹没妈、头脑简单的厨子。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几分姿色和可怜的身世,轻而易举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