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刚扶着车门走下去,路边的两人便齐齐凑过来,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关切。
“深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深哥,双双说你生病去医院,怎么样?严重吗?我还听说高架桥上出车祸,我们都很担心你俩,你们都好吗?”
陈深摆摆手:“我们都没事。”
孙颖双嗔怪道:“没事没事,整天就只会说没事,早就说让你赶紧去医院非不听。今天要不是大小姐拉着你去,你还准备硬撑到什么时候?”
萧曼曼提着一袋药走过来,左右没看到苏见宁的身影,扭头问李轻言:“学长去哪儿了?”
李轻言指着花棚的位置道:“一来就要看玫瑰花,我说陪着他一起也不愿意,说是想要独自一人安安静静感受置身万花丛中的浪漫。”
陈深闻言看向萧曼曼询问道:“要去叫学长回来吗?”
萧曼曼目光从花棚那方收回道:“难得有这片刻安宁,就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
陈深:“他一个人可以吗?”
孙颖双忍不住在一旁吐槽道:“我说深哥,你先担心一下自己行吗?”
罗一舟和江雪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到两人时都一脸的关切。
江雪:“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早上的车祸新闻把我们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可算来管管深哥了。他从来的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我和小雪、双双劝他很多次让他去医院他就是不去。还得是你能管得了他,我们几个说话他都当耳旁风。”
陈深听着罗一舟抱怨的话,尴尬的咳嗽两声,身边的人都一阵紧张。
萧曼曼从陈深发红的耳尖扫过,适时为他解围道:“外面冷,去屋里说。”
李轻言进屋前拉住孙颖双问道:“深哥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孙颖双提起这个心里还是一股子无名火:“初十那天晚上。雪下的很大,他一个人开车过来后,就在外面雪地里站着,直到罗一舟出去才发现他。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我们问他什么他都跟个河蚌似得,啥也不说。”
她的声音不算小,是恰巧能让走在他们两个前边的萧曼曼能听清每个字的程度。
萧曼曼身形一顿,看着罗一舟陪着陈深消失在二楼拐角之后,才转过身面对他们二人。
“陈深那天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孙颖双见目的达成,竹筒倒豆子的说了起来:“深哥那天什么也没说,只是状态特别差,好像被夺舍了似的。”她说着拿眼去瞅江雪,见她没在视线范围之内,急忙快速的说道,“江雪那天还骂他来着,骂的可凶,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发那么大的火。她边骂边哭,把我和罗一舟都整懵了,我本来还想替深哥说两句好话,她一哭我和罗一舟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她骂那么狠,深哥也不生气,就只是重复一句什么‘只要她好就行’。”
李轻言:“江雪敢骂深哥?”
孙颖双:“你也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吧。”
李轻言回想起第一次叫江雪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是个被欺负后,窝在萧曼曼肩膀哭的瘦弱女孩。
他不禁感慨道:“果然,第一印象根深蒂固后,会对一个人产生严重的偏见。”
他这句无心的感叹在萧曼曼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或许她和陈深之间,是否都因为初印象而对彼此有所偏见?
萧曼曼眼中的陈深是温和的,克制隐忍而又细腻温柔,他会把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只让她看到最好的那个他。
那陈深眼中的萧曼曼呢?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初印象中,萧曼曼是一个拒绝别人无比干净利落,冷漠疏离的人,所以他才不敢迈出第一步?
孙颖双的话打断萧曼曼的思考,她说道:“江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内心可是很强大的。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会敢孤身一人来京城闯,还闯出一番名堂的?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如果论心境的话,我觉得江雪比深哥还略胜一筹,她可是敢爱敢恨的人,不像深哥,喜欢的人都戳他眼睛里了,还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李轻言明知故问道:“深哥有喜欢的人了?到底是谁呀?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深哥喜欢的人,那一定是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
孙颖双默契的配合着他:“你何止是认识,还非常熟。不过深哥自己不说,我们干嘛要多管闲事?”
萧曼曼看穿两人的小心思,微眯着眼睛扫他们一眼,薄唇轻启:“你们两个很闲吗?实在无聊就去花棚帮我剪一束玫瑰花来,花瓶里的都要枯萎了。”
江雪在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闻言走到几人面前对萧曼曼说道:“曼曼,我去帮你剪玫瑰,你能陪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