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声威胁道。

“殿下！……殿下……”

赵铎操纵着落雨，喊了两声，才找到了这种感觉，属于落雨的那种呼唤。

“落雨，你早知我会杀你，却在最后时刻将我背叛，是早就将我视为死敌了？”

太子终于将内心最大的疑问倾吐。

落雨摇头，刚才脸上的淡然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殿下，你可知落雨数十年来辗转了几万个日夜？你可知落雨有多少次想要先一步去往地界？”

“你……”

“殿下当日从长井带我出走，对我说要与我行万里路……殿下可曾做到？”

“……”

“殿下心中只有满腔怒火，但连恨谁、怨谁都分辨不清，你怪我背叛你……你可曾有一日没有背叛我？”

“……”

太子的肩膀颤动了一下，神色依旧如铁坚硬。

落雨此刻眼中含泪，但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

“殿下自书库内夺我心，行至今日，你可曾有一日将我视作道侣……而不是血祭之物？太子殿下，周衍殿下……你是这天地间最狠心、最可恨的男子，你以为全天下都欠你良多，然而你却欠我一生！”

落雨说到这里，声音之中已有了哭腔，但却强撑着没有大哭起来。

“姑娘冷静些……你身体抱恙才刚刚恢复”

一旁的一名高阶修士提醒道。

“多谢前辈”

太子看着落雨的神情、话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这股异样挥之不去，很快就将他的心绪笼罩。

“你不是落雨”

太子冷冷地说道。

赵铎早知他有此一问，并没有露出惊诧的神情……此刻虽然这种表情才是正常，但一旦露出，就必然会被识破。

落雨笑了。

“你笑什么”

太子冷脸说道。

“自欺欺人第一人……非殿下莫属！呵呵呵呵呵呵，你以为落雨是只会被你剥削一生无力反抗的弱女子？如今落雨已不再是以前的落雨，你却还妄想我原谅你种种可鄙行径，我不是落雨……你便心安了？”

“我……并非此意”

太子退后了一步……当他看到落雨眼中无边的恨意之后，他真的怕了……就算他的修为几乎是此界顶点的存在了，但他还是怕了。

“若我当日书库内未与你说话……便好了”

落雨心碎的发言，让太子的气息彻底垮掉了。

“落雨！我虽拿你当血祭之物，但我心中对你的情意无假，我——”

“真的又如何？你害我一生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害我背弃天人、违抗师命，害我再无颜面对世人……你该沉入罪渊，生生世世孤情寡缘”

“你今日来，就是来诅咒我？”

太子苦笑着说道。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