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沦陷 第106章 沦陷

吃过早餐，翟春送柴妙去早教班，柴玉歪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开始有些明白当初杜楹不停地换台的心情了。

半个小时过后，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柴玉坐正坐直，将电视关掉。

翟春换了鞋，走到柴玉旁边坐下，还没等柴玉开口就开始说话了：“玉哥，昨晚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说着，微微不自在的搓着手掌，低下头“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本来就对你……更不要有悔恨，她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介意。”

柴玉听着，昨夜的凌乱又回到了脑海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柴玉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先压到翟春的身上的……而且，不知道是由于禁欲太久的缘故，还是压抑得太狠，花开三度，直到凌晨三点半。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柴玉头天晚上的闹钟才关不久……

“玉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翟春说着，眼中已现泪花。

柴玉实在无法横下心来，说这都是她的错，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承认自己的失控。三四年了，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现在发生呢？

“玉哥，你真的嫌弃我？”翟春一激动，眼泪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挂在脸颊上，比春日的雨后梨花更加娇艳，然后，顶着这样的娇艳，翟春匍匐在柴玉的腿边。

柴玉叹息了几声，把翟春扶起来，翟春却顺势靠在柴玉的身上，低低抽泣。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对不住你……”

翟春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看进柴玉的心里：“对不起？怎么会对不起呢？”然后扒拉着柴玉的肩膀，“昨天晚上……我心里其实很欢喜……我假装你心悦我，所以……我没有……”

“不怪你。”柴玉拍拍翟春的手，下了结论。

翟春伏在柴玉肩膀的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用手背抹抹眼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柴玉：“玉哥，你真的不怪我？”

柴玉点点头。

翟春露出欢快的笑容，重新依偎在柴玉怀里：“玉哥，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吧？不然，不然也不可能……”翟春羞涩地笑了一个，“那个。”

“春儿，”柴玉拉着翟春的手，看着她：“昨天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没有发生过……”看着翟春脸上的羞涩慢慢转变为惊异，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连眼泪都没有再继续流，柴玉说不下去了。

忽然，翟春开始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你不是我的玉哥。你不是我的玉哥……”

“春儿，对不起……”柴玉把翟春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直说对不起。

突然，翟春挣开柴玉的手，自己走到沙发头上去，用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冷静地说：“玉哥，咱们分开一阵子吧，我带着妙儿回老家陪爸爸和阿姨。反正妙儿也快放暑假了。在这里，你也不欢迎我，即便你心里有我，你也不承认，咱们都好好想一想，成吗？”

柴玉压不住心底的狂喜，可面对翟春那样一张脸，深深觉得愧疚，给了自己一巴掌。

翟春忙上来抓住柴玉的手：“玉哥，你这是何必？遵从本心有错吗？你打得是你，可疼在这里啊……”翟春用手指戳戳心口。

“我还有套房子，我去那里住两天就行了，你别走了。”柴玉看着翟春的样子，竟然想起来头一天早上的翟阙，他就是那么冷冷静静的跟自己说：“四年期限改为此生！四年期限改为此生！”更重要的一句话是“我要的是春儿幸福、快乐。如果她跟我说你对她不好，那么对不起，春儿受的，我会在那个小丫头身上加倍的讨回来。”

翟春还在摇头，试图要回老家。

柴玉心中突然生出无数悲凉：不知道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遇见杜楹，或者没有见义勇为的带杜楹回家，那个人是不是也会站在自己的身前，对翟阙说“你敢让我儿子觉得委屈，我一定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真的委屈……”

“你放心吧，爸爸和方阿姨会对我很好的。”翟春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眼神黏在柴玉的身上，极尽缠绵。

理想毕竟只是理想，柴玉悲叹过后，还要面对现实。自己趁夜欺负了翟春，她也只是抽抽噎噎的承受了，并且时候自己推责任的时候，她体贴的替自己找借口。而原本等着自己的杜楹现在也有了不确定性，不知道哪天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柴玉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的偏向了翟春。

不知怎么地，柴玉站起来走过去大力抱住了翟春：“春儿，你别走。”

翟春转过身捧主柴玉的脸，惊喜交加：“玉哥，你这……算是在留我了么？”

柴玉只好苦笑，既不能承认自己不想负责任，也不承认自己和翟阙交涉失败，更不能承认和杜楹之间有了不确定性，转而认真地讨论其他话题：“春儿，四年多了，这么多男生，就没有一个入你的眼么？”

这下轮到翟春苦笑了：“玉哥，十多年了，你也觉得我优秀，我也付出了不少。终于你心里有我了，可你不还是觉得杜楹才能入你的眼么？”

柴玉又不说话了。

“玉哥，她真的那么好？好到你看不见我十年如一日的全心全意的爱么？好到你可以放下父母之间的恩怨？”翟春的声音是哀婉的，可是，也那么动听。

“春儿。我惦记了她那么多年，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什么了。”柴玉再次叹气。

“玉哥，我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你和她都才多大，懂得什么是爱吗？未必！你们只是固执把这份执念当做是爱情，彼此都坚守着。”翟春见柴玉的脸色微微好一些，神色放松，再接再厉：“所以你们现在相见了，在一起了？可是你们快乐么？你们恐怕也已经发现了，很多东西都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有多合拍，现在就有多突兀。当你们遇到更合适的人，你们就会不自觉的摇摆，但是你们固执的不肯承认。可是，玉哥，不承认它就不存在吗？还有，从前父母的恩怨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么？”

翟春的质问一声一声的打在柴玉的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钝痛钝痛的。想起临行前杜楹室友连同其男友的一番话，连手都是疼的，抬都抬不起。

“玉哥。”翟春紧紧抓住柴玉：“你们彼此放松一下，当朋友处着。也给我们俩一个机会，我们试着像夫妻那样生活。让时间来鉴证我说的话，好么？”

柴玉内心的挣扎全部都写在青白交加的脸上，翟春也不催促，只那么静静地看着柴玉。

柴玉听见自己轻轻地说了一个字，然后挣开翟春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翟春望着柴玉消失的背影，无声的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