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朱棣抚须大笑,“朕记得很清楚,当时瞻基出生那天晚上朕做了一个梦,冥冥之中如临实境,我父皇太祖皇帝将一个大圭赐予我,大圭上镌着“传之子孙,永世其昌”八个大字,还别说,我看到瞻基第一眼,深觉帝王之气,不同凡响呐。”
童夫人见状,趁机提到,“是啊,瞻基这等人才,婚事可得操心喽,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如此福分能够嫁给瞻基。”
听到此话,朱棣问,“亲家母何出此言呐?可是有合适的人选?”
董夫人接话,“皇孙选婚,这个得陛下来定夺,老身就算是有好的人选,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话赶话,朱棣禁不住顺坡下驴,接着童夫人的话茬。
“亲家母不必客气,瞻基是咱们最疼爱的大孙子,这做长辈哪能不操心呢。”,朱棣年老了,或许也变得有点唠叨了,但凡是大孙子的事,总是觉得说不够。
“陛下,不瞒您说,老身见过的女娃娃多了去了,倒是真的遇到个难得的,贤良淑德,万里挑一。”,童夫人卖了个关子。
“哦?是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亲家母来说道说道。”,朱棣有了兴趣。
“老身上次回老家永城,便听闻街坊称赞永城主簿孙愚有贤女,姿容绝佳。”
朱棣听到这,也放下了筷子,专心听起来。张贵妃见状,柔声抚着朱棣肩膀,道,“听夫人这么说,臣妾也是好奇起来,这小姑娘能长的多美。”
姿容美好,触动了朱棣近日来回避的内心,他感叹道,“夫妇之道,最难得的就是适意二字。”
张贵妃回应道,“是啊,虽说娶妻不以相貌为重,但是美好的姿容总是能够使人愉悦,德容兼备实乃佳妇,求之不得。”
童夫人接着说道,“娘娘说的是,老身也以为容貌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持家有方贤良淑德。这女娃娃名叫孙敏成,是山东邹平人,父亲叫孙愚,母亲董氏,她父亲孙愚原是山西介休主簿,后来调任河南永城做了主簿。老身回乡,听闻乡里都夸赞,就留意了下。”
听到这,朱棣点了点头。
童夫人继续道,“她父亲孙愚在永城任职主簿,为官清白治民有方,老身打听了,上至长官下至百姓,无不称道。”
张贵妃道,“为官如此,倒是干实事的。”
“是啊,这种家庭所养育的子女那必然是贤德有方。而且啊,这孙氏女还读经书通文墨,正好儿,和瞻基能谈得来。”
童夫人这么一顿夸,朱棣也着实想见见了。
张贵妃道,“听童夫人这么说,本宫倒也真想看看这孙氏女了,陛下,您说是不是。”
“哈哈,”,朱棣笑了笑,“很少见童夫人这么卖力夸人呢,朕也是想见见。”
眼看着有了可能,童夫人顺水推舟,“陛下,您知道的,老身是个急性子,有这么好得姑娘,生怕晚了一会被许给别人家。不如,老身这就动身回趟永城,赶在瞻基回来之前把孙家小女带过来给您过过目。”
“是呀,陛下,能得童夫人如此推荐的女子必定非同一般,不如抓紧带过来,陛下好亲自瞧瞧,入了眼就定下,不行的话,咱们以后再挑选。”,张贵妃有心帮着童夫人说话。
“嗯。”,朱棣点了点头,看向童夫人举起酒杯,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不劳烦不劳烦,能为陛下做事,是老身的福气。”,童夫人恭维道。
“金英,”,朱棣吩咐道,“传令,命锦衣卫指挥张昶休假,陪同童夫人前往河南永城。”
太子妃之兄锦衣卫指挥张昶陪同童夫人再次来到永城。
“奉皇上口谕,接永城主簿孙愚第四女进宫。”
童夫人领着孙敏成坐上了前往南京的马车。孙敏成一步一回头,回望着家里。
彼时的她,年纪尚小,还不知道自己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路。
她只记得,大姐夫偷偷给她说,她是要给那个叫皇长孙的人做媳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