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其他人在说什么。
晋君周很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齐国倒霉,看着就是比较急不可耐,尽管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过于急切却是会带来诸多的意外因素。
知道楼令所制定最终战略目标的几个卿大夫,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也不顾晋国需要休养生息的事实,摆明就是想要在齐国倒霉之后捞一笔大的。
且问问,楼令不会叹气吗?
“诸位!”楼令先让大家安静下来,再说道:“目前各方只是刚刚对齐国入侵莱国进行干涉,无论哪一方都没有出现明显的颓势。”
郤至像是拆台那般,说道:“依我之见,鲁国君臣喊得很大声,恐怕要像往常那般,只呐喊而不出力。”
什么鬼?
确实!
鲁国是经常光吆喝不出力。
在“艾陵”的周边战场之上,鲁军的表现也很令人怀疑没有错。
以鲁军为首的联军,他们的总兵力约是四万,接近“马陉”发现当地驻扎了一支齐军。
双方仅是交战了一场而已,充当这一路联军主将的季孙宿就撤兵到“艾陵”附近,不是齐将鲍牵率军追击,该是变成遥遥相望的格局,甚至连两军对峙都算不上。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以莒军为首的联军,他们在莒国本土集结并出发,攻击驻扎在“穆陵”的齐军,双方大战了不止一场,直至临近冬季来临才各自消停,相距约十二里展开对峙。
得亏是当前通讯不容易,信息的交递有很长的时间差,要不然莒国君臣知道鲁军干了什么,很难不怀疑鲁国君臣的诚意,搞得莒国撤兵或是干脆改为入侵鲁国。
楼令只知道好戏刚开场,演员才刚刚进入状态,不懂看戏的人着急个什么劲。
目前的晋国就是想当幕后黑手,俗称当老六。
列国按照晋国的意愿真的出兵干涉齐国对莱国的行动,不是才展开行动吗?开了个头而已,接下来紧盯着就是,急不可耐要从幕后走出来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们有必要展开行动,只不过是派使者前往鲁国进行恫吓,不是派出军队参战吧?”士匄说道。
楼令立刻看向士匄,心想:“可算是有一个明白人了。”
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晋国目前还是公认的天下霸主,有那个资格对认可晋国乃是霸主的国家指手画脚。
再者说了,郤氏肯接受鲁国的投降,乃是因为鲁国自己提到需要干涉齐国对莱国的入侵。结果鲁国现在又是光吆喝,做出的实际行动可以说是稀烂,于情于理都让晋国有干涉的正当名义。
“老师,是这样吗?”郤杨有疑问就提出来。
在场的中行吴眨了眨眼睛,心想:“得咧,又是一个老实人。”
这纯粹是中行吴极少来“新田”这一边,同时郤杨和郤耀也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导致他们互相之间真的不熟。
没错啊,楼令也是郤杨的老师。
然后,郤杨现在还没有正式获得卿位,以弟子的身份提问很合适。
“下军佐说得正是。最为紧要的事情是逼迫鲁国跟齐国私战,不能让他们有罢战的可能性。”楼令先回答郤杨的问题,环视一圈再说道:“我们都知道鲁国的君臣是什么样的人,用我的说法是想当搅屎棍,偏偏没有制衡的能力和实力,每一次都能够将大好局面搞砸。”
真就没有诋毁的地方,跟齐国当邻居的鲁国得到晋国的偏爱,有时候会让晋国满足鲁国一些看上去不合理的要求,一次次就是鲁国君臣最后自己玩砸,再求晋国去帮忙擦屁股。
郤至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十分笃定地说道:“信不信鲁国君臣已经派出使者在来‘新田’的路上,来了之后哭戚戚地说打不过齐军,请求我们立刻出兵收拾齐军。”
信啊,在场谁不信呢?
晋君周来了主意,说道:“寡人应不应该举行一次会盟,地点定在宋国境内。邀请正在交战的各方,连莱国之君一同邀请。”
智罃有些发愣地问道:“君上想以什么名义召开会盟?”
“当然是奉劝他们止戈。”晋君周理所当然地说道。
“啊?”智罃本来还挺心不在焉,听到是那样的会盟名义,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那倒没有错。
只要晋国一天是霸主,随时随地都能邀请一众小弟进行会盟。
而作为霸主的晋国为列国平事,更是一种理所当然。
“君上这主意不错。”士匄说道。
现场应该没有听不懂的人才对吧?
晋君周当然不是要列国罢止纷争,实际上齐国已经对莱国展开行动,恐怕齐国君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么,给予齐国就有两种选择,不是参加会盟,随后在会盟上激怒敌对各方让战争继续进行下去;便是加大对晋国君臣的贿赂力度,用以换取晋国仍旧不干涉齐国的军事行动。
其他国家的话,他们进行联合就是为了阻止齐国实现扩张目标,无论是被齐国激怒,亦或是看到齐国婉拒晋国的劝和,该打肯定是继续打,乃至于会变得更有干涉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