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众中等家族去选,郤氏和荀氏还能够选谁?他们敢不选楼氏,其余家族不会再真心诚意给两个家族卖命,楼令也会带着楼氏进入蛰伏状态。
有一定的信心,加上有很好的后路,楼令着什么急呢?
“中军佐和上军佐有点像是爆发真火了啊?”楼令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看士燮和中行偃吵架。
郤至脸色变得很无奈,说道:“你别这样子,会让我很无力啊。”
这老兄看楼令对卿位没有迫切渴望,反倒是忧郁了。
正在争论的中行偃和士燮到底是在争什么?他俩对由谁来成为晋国的新君有分歧。
晋君寿曼没有子嗣。
其实,哪怕晋君寿曼有子嗣,他们脑子坏了才会选那些公子继位。
真的选晋君寿曼的子嗣,为父报仇属于天经地义,总有一天一定会被清算。
因为担忧受到清算,中行偃摆明就是不想选晋景公的其余儿子或血缘近的长辈,提出的新君名单算到了晋文公这一脉的其余子孙后代。
“你们吵够了?”郤锜就是太累,再来是想看到荀氏和范氏交恶,忍着没有爆发而已。
这不,郤锜看中行偃在争论中有落下风的趋势,马上进行了干涉。
“选君上近亲的长辈或景公的庶子?中军佐全程几乎没有做什么,确实是不多么怕。我家和荀氏必须怕啊!”郤锜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嘲讽。
刚才,士燮提到选晋成公存世的公子乐接位,要么是选晋景公的庶出子。
士燮推荐公子乐还算合适,提到想让晋景公的庶出子染指君位则是老糊涂了。
因为实在不可能被接受,士燮真正要推荐的只有公子乐,其余的人选都是陪衬。
玩的无非就是:掀屋顶或开门,选一个。
郤锜非常耿直,非但不掀屋顶,连开门或开窗都不选。
“那……,上军将的意见是?”士燮碰上郤锜这种人,不太确认是不是心思被洞悉,只能认怂退缩了。
“不着急。”郤锜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疲惫的表情,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关门就能够决定。当务之急是决定怎么处理栾氏和韩氏。”
说到这个议题,有些人就不得不振作精神了。
郤锜改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看似懒洋洋地说道:“中军将自杀谢罪,我们自然不能干得太过分。可是不能让栾氏有太强的实力,免得有人想不开诸以武力复仇。”
众人要么开口,不然就是点头,认可郤锜的说法。
“栾氏由我家来处理。你们没有意见吧?”郤锜问道。
郤氏对栾氏有大恩,结果栾书坐稳中军将宝座之后,不止一次对郤氏恩将仇报。
即便可以让栾氏存活,处置起来会让名声受损,依旧无法阻止郤氏众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说还能啃下几块封地,获得人口以及获得其它资源。
荀氏和范氏肯定有意见,只是他们不敢说出来。
“韩氏……”郤锜拉了一个尾音,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楼令身上,说道:“楼氏善射,只是楼氏力量不足,无法单独处理韩氏。”
楼令心跳速度变得很快,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咬牙关才没有张嘴说话。
“你单独要‘韩’地,还是要‘耿’地和‘解梁’这两块地方?或是‘梁’地与‘河阳’呢?可以是‘韩’地之外,选中韩氏的两块封地。”郤锜说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向楼令,等着做出选择。
楼令捏紧了拳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激动,说道:“要‘韩’地。”
开玩笑!
郤锜都将“韩”地列上可选的名单,毛病了才让楼令去选其它地方。
“兄长,将‘河阳’给令,让他当我邻居啊。”郤至很突然地说道。
这个“河阳”在晋国西南部,它跟“温”不过距离四五十里。
郤锜愣了愣神,没有等谁反对,无所谓地说道:“可以啊……”
这就很草率了!
可是,很多大事被下最终的结论,往往真的就是这么草率。
“剩下的……”郤锜用更无所谓的表情说道:“范氏和荀氏看怎么分。”
怎么没有其余人的份?尤其是没有魏氏的份。
这个要看够不够资格上餐桌。
魏氏当然够资格上餐桌,情况却是魏氏差点被放在盘里端上餐桌,干掉韩厥与韩起仅仅是功过相抵,想获得好处要在其它地方使力。
获得了“韩”地与“河阳”的楼令,讲真话就是感到心满意足,哪怕这一次没有获得卿位,心里不会过于愤懑。
“韩”地是韩氏的“都”城所在地,韩氏制作弓和箭的基地就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