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
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弄,像淬炼过的冰锥,毫无征兆地,狠狠刺入温年的耳膜。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他绷紧的神经上。
轰——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彻底炸开了。
如果说,刚才的碰撞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那么此刻,顾凛川这句轻飘飘却充满侮辱的话,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猛然惊醒,然后,坠入了另一个由羞耻和恐慌构筑的,更深的深渊。
他说了什么?
他在羞辱我。
他以为……他以为我是故意的!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带刺烙铁,狠狠烫进了温年的心脏。
他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都逆流了。
那股刚涌上头的热度尚未褪去,另一股更滚烫、带着无尽羞耻的血气,便以更凶猛的姿态,轰地一下,再次冲了上来!
他的脸颊烧得滚烫,几乎要滴出血来。
而那只还停留在他腰间的手,此刻就成了所有羞耻感的源头。
那掌心里的热度,不再是单纯的热。
它变成了一道高压电流的入口。
“滋啦——”
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痹感,伴随灼人的热度,从那块被触碰的皮肤开始,沿着脊椎疯狂向上窜去。
所过之处,他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击中,不受控制地瞬间收紧,绷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
尤其是他的腰。
那里的肌肉,几乎是痉挛般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只手下,变得无比的、令人羞耻的……敏锐。
紧接着,那股电流分化成无数细小的分支,涌向四肢百骸。
他刚刚因为后仰而有些发软的双腿,此刻,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膝盖一软。
他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如果不是顾凛川还扶着他,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以一个更加屈辱的姿势,瘫软在对方面前。
心跳,已经彻底失控了。
痛。
撞得他生疼。
他甚至产生错觉,感觉自己的肋骨,随时都会被这颗失控的心脏给生生撞碎。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这个念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间点燃了他快要宕机的大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人在极度恐惧下爆发出的本能。
他像是被毒蝎蛰了一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着,要远离这个危险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