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猛地一麻。
然后,在一阵,心慌意乱中,差点,把手里的文件,全都,扔在地上。
而顾凛川,却总能,在他失手的前一秒,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接过去。
然后,用一种,探究的,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变得,通红的脸。
再比如。
在办公室,讨论方案的时候。
深夜的,偌大的办公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凛川,会像之前那样,站在他的身后,俯身,看他的电脑屏幕。
可是,他靠得,比以前,更近了。
近到,温年只要,稍微一转头,他的嘴唇,就几乎要,擦过对方的,侧脸。
温热的,带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气的呼吸,会一下一下地,喷洒在他的,耳廓,和后颈上。
激起一阵,让他浑身发软的,细密的战栗。
温年每一次,都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的距离,给搞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他说的话,温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他靠得太近了。
太近了。
每一次的,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的,却又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碰触。
都像是一颗,被精准地,投进温年心湖里的,石子。
激起,一圈又一圈,让他心慌意乱的,涟漪。
他被顾凛川,这些,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暗示性的行为,给搞得,心神不宁,几近崩溃。
他开始,严重地怀疑。
这个,高高在上的,魔王甲方。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不为人知的,癖好?
又或者。
他其实,是在用这种,更加高级的,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来精神折磨自己?
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温年,百思不得其解。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这个男人,给逼疯了。
直到,又一个,需要加班的,深夜。
温年去给他送文件的时候,无意间,透过他那间,豪华的,休息室的,门缝,看到了一些,他本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看到,那个,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强大,冷漠,无所不能的男人。
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黑暗里。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整板,已经,被拆开的,安眠药。
而他的手里,正端着一杯,白水。
他没有吃药。
只是,就那么,沉默地,看着窗外,那片,被霓虹灯,映照得,光怪陆离的,夜色。
那背影,第一次,让温年,感觉到了,“强大”之外的,“疲惫”,与“脆弱”。
温年,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回去。
可就在这时。
那个,坐在黑暗里的男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突然,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