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跟这场雨一样悲凉。
我总感觉今晚就是我的死期。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哥要带我回n城了。
n城,宋家的老家,宋家的地盘。像我哥这种代表黑暗势力的男人,在他的地盘宰个我轻轻松松,说不定把我扔进哈德逊河都翻不出个水花。媒体采访他他都还能面无表情点头表示此事无关,一切天高云淡,风平浪静,这个人还能在a国逍遥法外。
……可恶。
我沧桑的眼泪要落下来了。
狗男人!我就知道我哥狗!这么多年都知道这件事今天才告诉我!他怎么忍到现在的??
我忍了半天,说:“我要十八岁生日的那张照片。”
我哥随意,“什么?”
我没骨气小声:“做我的遗照。”
我哥:“……”
他目光慢慢地移过来,到了我的身上。
虽然他没说话,但我已经感受到了车内空气中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我哥侧身过来。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把自己整个人都逼到车壁上了。
“哥,哥……你你要干嘛!……”
我哥抬起手,很快——
“嘭”的一声,伴随着一道痛感,打在我的额头上。
我哥给了我个脑壳崩。
我傻了:“……”
我眼泪又要出来了。
我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呜呜呜……宋时渊你明明可以直接取我狗命,非要还在我死前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我都要死了,你还这么对我!……”
我哥:“……”
一只大手很快抓上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林加栗。”
“你还让我闭嘴!这像话吗?我都要死了还不准我发表遗言!我是个alpha我是个大人了你还弹我脑门!”
“我就是扁桃体我今天就要发言!”
我哥抓着我的手用力收紧,他的嗓音很沉,
“这种话不准说。”
他的语调是命令的口吻,沉沉的字音道出,让我不由自主地一卡。
漆黑的眼色泽很深,居高临下。
“明白了吗?”
我:“哪句话不能说?扁桃体吗?”
我哥:“……
”
我:“你要是不喜欢谐音梗,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
他似乎耐心用光了,居然唇角勾了下,笑出来了。
我吓呆了。
我哥笑真的是很少见的事。
平常笑还好,是那种商场精英,充满资本主义气息的似笑非笑。在宴会上,在商会上,我哥一般用这种笑应付人。
但像他现在这种冷笑……一般意思是我真的要死到临头了。
关键他笑起来还很好看,漆黑的眼底冷津津的光凝着,跟眼尾的泪痣映在一起。
像是杀人的利光。
我:“……”
我绝望了。
我往后缩了缩,之前喊叫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嘴角又扯破了,现在那种刺痛泛上来,像是被针扎。
我含着泪默默揉上自己的嘴角,我哥看见了,他顿了下,似乎想要替我看伤,也抬起了手,但我一下偏过头躲过去了。
“哥,你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