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琪安怔怔的对着南言俊睁大眼睛,心里全是翻江倒海的辗转反侧苦苦挣扎。
啊啊啊,她已经是那么的想被他拥进怀里,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就被他抱一下,什么都不用做。
哪怕万劫不复!!
那么那么多的日思夜想,那么那么久的渴望,
可是,一种更清晰的念头却像一股尖锐的冰冷的千年毒针,突然的从脚底直上,狠狠地贯穿她整个的身体,让她绝望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他其实并不可能來爱她,对吧?
永远也不可能!
他只是在向他施展某种优越的十拿九稳的自以为是的个人魅力,他认定了她是不堪一击的,她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握化在掌心里的雪。
像他遇见的任何一个女人。
甚至,还不如。
“南总,你……不要紧吧?”
就在南言俊伸出双手的一刹那,谢琪安忽然开口,语气极为冷淡,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还有些讥诮。
南言俊似乎怔了一下,慢慢的握起准备抓住谢琪安双肩的手指,两只手臂也随之慢慢的放下,眼睛里的柔情却更炽,他叹了一口气:“琪琪,……叫你受委屈了。”
谢琪安笑了一下,微扬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听不懂南总的话……委屈?我很好……您的姐姐要求见我,我以为是要和我谈您的医疗费用问題,呃,想不到原來她是想告诉我您其实沒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南言俊并不去理会谢琪安的讥讽,而是定定的看着谢琪安的眼睛,语气有些哀求的说道:“琪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腿疼,你先扶我进去坐一会吧……我姐夫他们都有事情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南言俊说完之后,竟然眼巴巴的看着她,和人前的霸道张狂简直判若两人。
谢琪安看着他故作可怜的样子,差点沒有绷住笑出声來,当她三岁小孩子呢?
他南言俊是什么人?不是说一呼百应,最起码也是进出威风的。
就像不久之前他去一生爱,男男女女的,好几十的人,安雅呢?张亚呢?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呢?
他把那些人都说成南姐的人,那是打死也沒有人相信的。
很明显,他只是为了见她,命令那些人暂时不许出现罢了。
这个人的诡计多端强横毒舌她是深有领教的。
“南总,这种事情您可以吩咐您的秘书小姐做,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请您允许我告辞。”
谢琪安知道自己得赶紧离开这个人,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就有可能和这个人越來越缠扯不清,最终还是会悲催的重蹈覆辙。
南言俊似乎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他把高大的身体慢慢地靠在门框边,看着亟欲逃离的谢琪安笑了:“你害怕我?”
谢琪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笃笃定的答道:“南总,您说对了,我确实有点害怕您。”
南言俊似乎很开心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琪琪,你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谢琪安顿时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却又有一种被他窥中隐私原形毕露似的恐慌。
这个人可真够无耻的。
“南总,您觉得自己是人民币吧?所以才这样感觉良好?”
谢琪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愤怒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但是她却竭力的保持着淡定,用一种很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不屑的戏弄的说道。
谢琪安暗暗庆幸在方才初见的一刹,她多么及时的悬崖勒马。
不敢对他心存幻想完全是对的,否则岂不更被他鄙视耻笑死了?
岂止是他?瞬间,谢琪安还想到,一定有很多的人还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里的狗血演出。
她从來都不是一个爱想多的人,但是,面对南言俊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她由不得不去想多。
安雅,张亚,南姐,还有跟随在南言俊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一定都在不动声色的看着南言俊是如何戏弄一个对他可能抱有他们认为的某种妄念的女人。
叫南氏传媒所有的人都來看她的是如何被他们老总呼之即來挥之即去的,她是沒有资格和这个人平起平坐的坐在谈判桌上的。
她不过是他用过即弃的一个不值钱的女人。
果然是狗苟蝇营,睚眦必报,这个狗肚鸡肠臭男人!
自己竟然还妄想在他这里找到某些关于多少沾染些高尚的美好的情感的念头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叫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