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六界里,神仙最忌讳的是动情乃妇孺皆知的事,但无多少人知道这原则究竟因何而立,也无人在意过多。
若要讲这根源的话,那便要从九百余年前一场天界的策谋大变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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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年间,天仙纵乐享福,酌酒饮之,逍遥自在;凡人立身亭下,乘凉避暑,鉴赏荷花。可是唯独这段年间的魔界却按耐不住了……
在天界受到前所未有的“欺骗”之前,一切依旧是这么寻常平静……直到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平日的事序:
“君上,有一青衣女子前来有要事相求。”偃讫用带点警惕的语气禀报帝君,似乎与往日里的气氛不太相通。
“招上来。”帝君坐在镀金鎏银的宝座上,缓慢地回复了偃讫的话。整个人显得庄重沉着,威风凛凛不失雅思。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如偃讫所说的青衣之女步入神殿,虽从外面看像个荆钗布裙的寻常女子,但她走的每一步都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阴森的感觉,使大殿内的诸位神仙皆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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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被身披的素衣半遮面孔,她已悄然耸立在神座跟前,两膝着地、跪而躬腰后静待帝君开口,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他现在把所有眸光都集中在右手的那卷《万花册》上,一手负责搭着下颌……在场的神仙都凝望着那个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帝君,好像都同宝座上的那个男人进入思绪,一时间竟无人劝说……
“君上也对花类感兴趣吗?”一句话打破了一段长长的空格,当有人提出同样的话题,帝君自然开口∶
“尔等认为花之悲催者其名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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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之悲催者也,当每每有人从三明(指神、凡、仙界)逝至三暗(指妖、魔、幽冥三界),就会有几株彼岸花盛开在某处……此花,是阴阳相隔,悲痛过往的代表,寓意极不良。”青衣女毫无半点踌躇,对于帝君的话,她完全没有思考的迹象,不知道的以为这人提前在脑子里默背了几遍,宛若湍急的流水。
“有趣,这彼岸花想来从古至今开了无数枝,若把所有彼岸花都挤在一亩地上,那得腥红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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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诸位神仙再也绷不住了,个个愁眉苦脸,每个人都似乎在暗想“你们俩真是比任何一个人闲。。”
“只可惜,花海无涯,灾星数不胜数。”
“错,虽花海无涯,但你不能确指所有投胎到三暗的生灵都是灾星,他们可曾是众星捧月,也可以是天之骄子!”在一个不大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句这样的话脱颖而出……
青衣女折身面向传出声音的源地,帝君缓缓提起眸光,萤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渴望的欲意……随着每位神仙的窥探,一神气十足的男子从群众里冒了出来,随即慢步走向中央∶
身着轻盈的华服,头顶银冠,白皙的皮肤“冷”到令旁人难以靠近,身披长发,飘飘然然美不胜收,一身高高地鹤立于此,眉心有个金色的标志,双眸清澈见底,那一对细长的眉毛,像是用墨线精心勾勒而成,既显得温婉又不失犀利,嘴薄如钱唇,颜色淡粉,手持楠木折扇,简直就是一百昏!
“风旭。”帝君以一种不可思议又惊喜的语气吐出这个名字。
“冥余兄。”风旭将折扇隐入袖中,拱手微躬身体,向帝君行了个礼。
身旁的青衣女瞧见此景,立刻也对身后的“驳客”行个小礼,面纱的背后,她凭借狭小的视角仔细打量着前面这个不明之人。
“想必您便是遥清真君风旭了,久仰大名,今日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也是卑人积了八辈子徳才换来的。”
“任何荣光都是无价的。”
……好像在真理面前,任何谬误都不值一提。
“没想到旭弟竟有辩论的能力。”
“冥余兄抬举了,我只不过是把姑娘的错误纠正了一点而已。”
……眼下青衣女想开口反驳,却又无能为力,可她不是眼睁睁看着被人踩踏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