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棕色皮肤的男子依然还站在那里,他没流血,更加没有死,是的,枪真的没有子弹了!
等待惨案发生的众人,没有看到要出现的情景,流光划过脑海,自由召唤勇士,这一刻,都懂了,“谁不跑,谁傻逼!”
泪水、害怕、颤抖,倶化作了“神速力”,怎么离开自己椅子的都不知道,都在向前奔去!
奔向车门,奔向自由,奔向车外的世界!
“磞”
公交车中部的玻璃碎了一地,汪查要下来了。
车内陷入癫狂状态的风衣男人已经没办法再阻止疯狂的人群了,没有了子弹的枪,并不比一把匕首更有威慑力。
风衣男子虽然在疯狂的舞动着手中的枪,击打着车后部疯狂冲过来的人群,以疯狂治疯狂,但无济于事,没了威胁的人群,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只为眼前的那扇门,那扇逃离“地狱”的门,黑衣男子进来时踢碎的那扇窗户,中部几个人正在争前恐后的往外面挤着,一时间竟然全部卡在了那里,反倒是把自己挂出了满脸的血,满身的伤。
门依然还没有开,司机还在挣扎着,没有从前面的恐惧中解脱出来,现在只有一个男人在用那个小锤子对着门上的玻璃疯狂的挥舞着,但奇怪的是怎么这么几下,门依然没烂!
汪查又是连续的几下,终于把窗户上的玻璃差不多都打烂完了,汪查吸口气,压下了右腿上的疼痛感,准备好要往里去了,但人却没进去成。
刚刚打破的窗户这会塞满了人头,全部在往外面挤着。
汪查一时间竟然没忍住,开始了暗暗吐槽:“不知道一个一个来吗?就这素质,要真是有枪,或是来个车祸,这丫的,一个也别想跑掉。”
汪查见自己也不能还待在车顶上了,也不安全,于是,就地一跳,跳到了地上,马上又一窜进了车底下。
马上趴在地上看着左右晃动的公交车,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好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我就等着结束算了。”
不一会儿,数不清多少腿从汪查的眼前晃过,想来是门开了,所有人都冲了出来。
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参差不起的脚步声,高跟鞋,皮鞋,运动鞋,光脚,踩踏着黑黝黝的地面,四面八方去了!
这一刻高跟鞋也跑出来了运动员的速度,没人喊疼,更没有人崴了脚,是真的没有人崴了脚呢?还是崴了依然在跑呢?
这一刻,可没有男人女人的分别,也没有大人小孩的分别,奔跑就是他们此刻唯一的想法。
汪查看着这些,自己也窜了出去,找到了前方一个高大的目标,忍着右腿的疼痛,跟了上去,融进了人群中。
汪查身后有车,还有人,旁边也都是人,所有人都在向前面的制服们奔去,这一刻制服们就是他们最亲的亲人,也是最可爱的人。
当然,警察们也不是笨蛋,在车门大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大概知道原因了,一大堆的大盖帽已经向车迅速的逼了过去。
王朝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收了收身子让自己更加的不引人注目。
……
“退后,都他妈给老子退后,否则我就杀了他。”
风衣男子鸭舌帽没有了,手枪也没有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上抓着一个尖利的玻璃残片,正指在一个金发白人女子的脖子上。
汪查看到这一幕,心里暗笑:“且,不是个种族主义者吗?怎么现在为了自己的命却要挟持一个同族的女人呢?可笑且狭隘的民族主义者。”
“放下武器,赶紧投降,我们将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
现场指挥官再次拿起了大喇叭,对着歹徒开始了说教。
“我的车呢,怎么还没有来?”
风衣男子说着话,手中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这边的汪查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金发女人的脖子上流出了血,顺着凸起的血管流进了锁骨窝内,汇成了一个血槽。
原来锁骨窝不光能放鸡蛋,还能盛血呀!
金发女子痛的撇着眉,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金发女子很美丽,典型的西方人面孔,高鼻梁,深眼眶,五官很有立体感。
但现在交织的五官却满是痛楚和恐惧,身子两侧,张开的双手五指,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但却什么也没有抓住,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挠人!
“快点,把车给我!把车给我!”说着,男子的力道也愈发的重了。
风衣男子就像是个屠夫,而他手中的那个金发美女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动一静,一睁一闭,这一刻刀才是主题。
“有把握吗?”
“没有问题。”
“那好,执行吧。”
对讲机的公共频道中又几个终端间的相互交流,一个作战计划,被拟定了。
“观察手,报告情况。”
一根手指在嘴边掠过,又轻轻划过了天空,一个仪器被摆了出来。
不一会,观察手报出了数据,“距离452.6米,风向正西,风速3.61km/hr。”
几百年开外的高楼上,趴在沿子边的狙击手,给了个手势,身子甚至完全没有动,依然秉着枪,单眼看着瞄准镜,瞄着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