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终结,东海又回归了以往的平静,唯有上身未着装的老人傲然而立。
老人眼望东方,目光黯淡,随后又转向北方,眼中多上一点期许,老人摸着那十几年前被斩落的长发,心中感慨万千。
“世间剑客千千万,难有一人撼吾拳。”
“六十二年前,自己亲手粉碎白袍睡袄的剑神”
“五十五年前,那被称为千年传承的剑门竟然无一人能挡住自己的铁拳。”
“三十三年前,这座江湖练剑之人已沦落武道之尘。”
“十七年前,那被寄予厚望的剑仙之孙依旧没有走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老人唉声难过,赢下刘断江之后的落差,更是使老人丧失了多年的期待。老人也曾期待过那红衣少年的至尊一剑,也曾期待过燕府百年来最强的一招,甚至那根基不足五十年的武道盟,放着天赋不愿修炼的青衣。只是他们还是叫自己失望了,他们对比自己年轻时天赋都很高,可是却始终无法踏上楼顶。
邢天下深知自己可能等不到了,他们都是登楼人,唯有自己端坐在楼顶几十年孤单的等待。
很久很久......
一声声鹤鸣在天下城墙外徐徐回荡,邢天下猛然惊觉,那蓝白道袍只出现在这位天下第一的眼中。
邢天下摸着下巴笑道:“原来如此。”
———
天下城阁楼的少年抚剑而起,少年摸着头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胸口的剑伤居然消失不见,而地上的鲜血和衣衫上的窟窿更是叫少年摸不到头脑。
忽然少年感受到了全身上下气的流动,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正在与本身的气相互碰撞,少年赶紧坐下调节,运起气少年惊奇的发现那股气并非是碰撞而是在融合,这叫本以为要爆体而亡的少年松了一口气,同时本该紧绷的十二穴全部运动了起来,就连那剑门门主都无法打开的两道穴位,骤然流动,这一刻少年真的脱胎换骨。
只是少年还是有一些不解,为什么连刘断江和冯老太爷都没解开的穴位,被武功内力皆不如二人的曲半节解开,这叫井良着实想不通,只是时间容不得多想。井良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一定要见一见邢天下,问一问当年的事情。
井良走出阁楼,来到城墙上。若纹望着这个靠他人登上楼顶的少年,满脸冷峻。她平生最讨厌无能之辈,特别是这些王府子弟靠着王府所养的死士鹰寰为祸四方,而眼前之人可以说是这类人的代表,只是若纹并未动手,毕竟天下城的规矩在这。
“登上城楼者唯有城主可以对其动手。”
相比于若纹的不屑,沈册文则是笑意嘤嘤的和井良搭上了话:“小兄弟,能问一下你是怎么搞定那古怪的老头子。”
井良淡淡回应道:“不知道。”
沈册文哈哈大笑:“小兄弟可真是越来越使我刮目相看了。”
井良紧握手中的长剑死死盯着站在半空中的邢天下。他直接无视了沈册文的问题向天空中喊去。这一举动惹的一旁的若纹放声大笑。
“邢天下十七年前我的父亲从江湖之中消失,北秦有密探最后见他的时候,他前往天下城。而天下城上的那三道剑痕只有井家之人认得,你!究竟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海空之上,邢天下满眼不屑道:“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以你小宗师不稳的境界又能做什么?无能狂怒吗?”
“你太爷爷被我打败过,你父亲被我打败过,若不是你爷爷不是武夫老夫也可以去粉碎他,现如今你也要来送死吗?”
井良大吼道:“你放屁,我父亲的剑道已经超越了我太爷爷,你怎会是他的对手?”
邢天下冷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当年的那一战还有一个人在场,他你刚刚还见过。”
“你说什么?”井良忽然呆在了原地。
少年死死的握紧双拳,全身都在颤抖。
“邢天下、张之患!”
忽然间少年紧握的双拳舒展开来,而那颤抖的身体也安静下来,少年嘴角一笑,天下城城墙如临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