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商六,这个时候他绝不会离开她。
白静叹口气放下碗,就知道瞒不过她。
“他受伤了,在长明斋。”
这一句话让钟翎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商六在她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啊,他怎么会受伤呢?钟翎想起她昏厥前嘴里的那一股甜味,难道是为了救自己?她一下子掀开被子走下床。
白静一把抱住她,“你别激动,你小心又动了胎气,我跟你保证他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里的好了。”
白静的话钟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甩开白静,刚出门就碰到了二少,二少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起她就往车里去,他早就知道等她醒了一定会闹,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一路上钟翎的眼泪就没干过,二少看她那样半是心疼,半是生气,“都告诉你了他没事,你老哭干嘛,展现你泪腺发达啊。”
钟翎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钟翎一下车就往商六的房里里冲,床上商六正闭着眼睛,三爷在一旁照顾他。
“三爷,六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和静养。”
钟翎点点头轻轻走至床边,看着商六更加苍白的脸,钟翎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轻轻的为商六把了个脉确定三爷说的是真的,一颗心才慢慢安了下来。
“你别太伤神,小六没事。”三爷安慰道。
可是钟翎越想就越是伤心,认识商六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她真的觉得世界都要崩溃了,从前不管她受什么伤,不管她身在哪里多么危险,她从来都不害怕,就是因为有商六在身边,她觉得安心,可是现在他却倒下了,钟翎才意识到他也有虚弱的时候,他也有需要保护的时候。
“六哥,这次换我来照顾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的,你不要怕,我不会离开的。”
商六睡了三天,钟翎就守了三天,寸步不离,三爷送来的东西她也只简单吃了几口,商六没醒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第四天的时候商六醒了,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钟翎苍白虚弱的脸,就这几天她瘦了好多,可是笑容却很灿烂,向出升的太阳一样,商六看着这样的笑容,也笑了,很轻很轻的笑容,轻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钟翎一把搂着他,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么做,我的心脏受不了,六哥,我承受不了再失去任何人的痛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商六看着怀里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只默默的点点头,轻拍她的背。
“我没事。”
钟翎擦去眼泪,“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商六的脸色突然变的异常阴沉,“冷月。”
钟翎心中一惊,“天堂草的玉串?”
商六点点头。
这时她听到外面突然有***乱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奔了出去,果然一路上她看到长明斋戒备森严,所有伙计都是武装待命的状态,就知道大事不妙,三爷这下要动真格的了。钟翎气喘呼呼的跑进大厅,大厅里冷月,冷星坐在那,桌子上六放着那枚天堂草的玉串,冷月虽遇事不惊,但从她的脸色也能看出此刻她心里定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你来做什么?”三爷怒道,打发商六带她回去。
钟翎看看冷月,喘着气说道,“不是月掌柜。”
“你说什么?”三爷站起身,不明的看着钟翎。
“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告诉您,现在月掌柜是无辜的。”
钟翎看向商六,只见商六微微皱眉,接着又向三爷点头,三爷虽怀疑但知道钟翎不会乱说,加之商六也同意,便命人撤下了,但是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冷月,冷星不能离开北京,百里堂暗中跟来的人也被三爷清理个干净,现在冷月,冷星孤身在北京。
三爷撤下武力之后,并没有限制冷月的行动,此时她正和钟翎在长廊散步。
“多谢钟姑娘为我解围。”
钟翎笑笑,“没什么好谢的,本来就不是你,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冷月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确定不是我?”
“你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致我于死地,不会选择这么堂而皇之又愚蠢的办法。”
冷月点点头,“确实不是我。”
“月掌柜回去得好好查查你的人了,能在玉串上动手脚的必是近身之人。”
树上飘下的落叶像是刀子一样在钟翎的心上划过一道,时间有那么一秒静止了,冷月冰冷的目光验证了她的想法,这是最可怕的处境,也是她最不愿意遇到的。她看着这长明斋,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里的人,这里的景感觉上再也不是当初所看到的,所感受的那样了。
百里堂冷月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手下又有几百名赏金猎人,不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非无名小辈,放眼整个赏金界谁敢嫁祸于她?除非这个人……
“有时候现实比我们想像的要残酷。”冷月的这句话说的不经意,但却戳痛了钟翎的心。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想错了,这不是事实,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你要相信自己心里感受到的,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是她可以用生命去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