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啊,年轻人。”
她喘着气,年纪大了,嘴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耸动,胸口发出嗡嗡的闷声,精神气倒是不错,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那个邪祟啊!黑着一个脸,一个大身子,张牙舞爪的咧着嘴,一双眼睛发亮!一头长头发就像那别的镇上传闻的馋鬼一样,听说还有一张猩红的大嘴……”她挥舞着手,唾沫横飞。
突然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飞了出来,飞到了叶祁行眼前的桌案上。
叶祁行低下头定睛一看,顿时心塞语塞,脑子也塞。
这个飞出来的东西,飞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的,是颗牙... ...
我的奶奶,你的牙掉了!
叶祁行深吸几口气,那老太还在那忘情的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牙飞了。
“你可不知道啊!那邪祟大腿有三尺粗,还有条长长的尾巴……”
叶祁行抽着眼皮瞅了半天,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愣是听她说了半天。
直到最后,叶祁行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听隔壁张嫂子的儿媳家的表兄的女儿说的,学的可像了!”
叶祁行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纸一撕,忍了半天彻底爆发:亏你能攀上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岚羽泽,把她带到凉快的地方歇着去!”叶祁行扶额道。
纵使内心破涛汹涌,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就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当着他徒弟的面上。
叶祁行身心具备,压下情绪扶着额头,他再次抬头就看到那边有个妇人在掩面泪泣。
这下他眼神亮了亮,对岚羽泽道:“那个哭的厉害,找她过来。”
岚羽泽乖乖把人带过来。
叶祁行见哭的这么伤心,一看就是很严重的受害者。
妇人哭哭啼啼道:“半年前,我家的羊死了。”
半年前?这邪祟出现有七天吗?
叶祁行微微察觉到有些不对。
紧接着听那妇人又说:“它难产的时候突然有阵邪风刮过来,然后我的羊就死了呜呜呜呜... ...”
你自己都说它难产了!
“这一定是邪祟的原因!”
不是!它就是难产死的!
叶祁行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猛拍桌子,他痛心疾首,只恨当时为什么要接下这次的任务!这跟他回家的事没有半点关系啊!
他叹了一口气。
岚羽泽这个没眼力见的还凑过来关切地问他:“师尊,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累?是昨夜没睡好吗?”
“我好得很。”叶祁行倔强道。
旁边一个带草帽的大叔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笑得和善:“仙尊这么问不知要问多久啊?不如去镇上彩玉家看看,她那里每天人来人往,来龙去脉肯定清楚。”
叶祁行顿觉有了新的方向,道了谢后二话不说就奔到那人所说的彩玉家,一眼就看到一座与众不同的屋子映入眼帘。
说是屋子,但侧边却像是搭了一个帐篷似的,屋顶斜着过来,四个角用砖瓦垒起来做支撑。
而在屋后的犄角旮旯处长着一颗大树,摸约三个人宽,树皮细腻而坚韧,宽大茂密的树枝夹协着树叶层层而上,把整个屋子都笼罩在阴影之内。
里面人声嘈杂,从大老远就能听到里面谈论的声音。
叶祁行走到门前站了片刻,离得近了眼前的树显得更为巨大了。
这时大门正巧打开,出现一个中年女人,挽着长发,戴着头巾,神态憨拘。
她对着叶祁行两人一笑,也不过问,直接说道:“先进来吧。”
叶祁行点点头,一走进院子,入眼就看树底下,那帐篷一样的地方围坐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拿着一壶茶,一些吃食,叽叽喳喳的似乎正谈论着谁家的狗生了几胎。
叶祁行突然释然,怪不得……这原来是个地下情报站啊!
“在下有些事想询问询问。”他对彩玉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