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从头顶打下来的暖光让他脸上多了些阴影,还端着碗面,让他看上去有点人夫的感觉。
宁黛张了张嘴,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外面餐桌?”
男人于是端着碗放去餐桌,宁黛跟在他身后。
听到碗咔嗒落上桌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想起来另一茬:“……呃。刚才怎么没让我端?”
男人已经顺手帮她把椅子拖开了。
“怕你没经验把自己烫着。”
“然后因为烫手把碗甩出去,汤洒出来,又把腿和脚烫着。”
“……”
那碗面确实蛮好吃,又香又有味道。
她低着头吃,男人就在对面撑着头看。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还突然问:“你对婚姻和结婚对象没有设想过的话,你对我现在怎么想?还满意吗?”
猝不及防,宁黛怔了怔,差点呛一口。
她咬断那一截,加快了嚼的速度,还被他说了句“别吃那么快,不急”。
宁黛咽下去,这段时间也足够她想好怎么回答了。
“还好。”
她说。
宁黛拿着筷子捧着碗,唇齿间充斥着的是她一贯爱吃的味道,估计他也问过。
剩下的话不经粉饰,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至少现在,没什么我不满意的。”
……
房间里关了灯,只余床头两盏暖色的台灯,不是很亮的环境里,宁黛不自觉地注视着房门。
晏月在洗碗,她回房间等。
她身上忽地升起一些类似不自在的反应,很轻微,如果不是现在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也许她都注意不到。
宁黛有些叹息地想,她还以为她适应得很快了。
原来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男人推门走进来,面见这个昏暗的房间,停了下,才关上门。
宁黛看着他渐渐靠近,坐到床的另一边。
然后掀开被子。
他躺进来的那一刻,宁黛不自在的感觉达到了巅峰,浑身都僵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男人转过头。
“很晚了。”他说。
他嗓音低沉,这句话的语速刻意放慢了,哪怕在安静的房间里也不显得大声。
宁黛不说话,他躺下了就没动,也没立刻接下一句话。像在给她时间让她适应。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台灯在轻柔散发着暖色的光亮,照亮一小片陈设。
直到宁黛咽了下口水,他才把嗓音放得很轻很轻地,近似气音的,说:“别怕。睡吧。”
因为距离太近,声音听在耳中还是异常清晰。
他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