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就离开了。”

贺铭似是没想到方柏的坦诚，惊讶之余眼底更多的是对生路的狂热，“不知道这方法是？”

看着那炽热到接近疯狂的视线，方柏不舒服地后倾三分，“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猜测没错，一个病人只能让一人通关。”

贺铭道：“可病房内大都不止一个求生者。”

方柏毫不犹豫地答道：“最后一步是谁做的，就会被判定给谁。”

一些认知，在方柏变成病人的瞬间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像是与生俱来拥有的记忆般。

贺铭思考之时，方柏突然想起这两天忘了什么，“小黑在你身边吗？”

分别之际，她本想把小黑也给乔语馨，但奈何我小黑不是普通的道具，它与自己的契约并没办法单方面转赠。

“我也没看到他，不过有需要的话，我会帮你注意的。”

贺铭回答完的那一霎那，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方柏心头，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眼前之人在说谎。

无名的力量开始向她汇聚，同时狂躁的情绪在胸腔肆虐。

方柏被子下的手握紧，一个思想正在不断告诉她，只要她想，就可以一拳打向眼前欺骗她的人。哪怕是直接打死，也不会遭到谴责，甚至可以得到赞扬。

恍惚间，像是神祇为她降下神光，如母亲般拥抱住她孱弱的身体，教导幼儿似的扶起她的手。

力量已然降下，选择权来到她手上

这就是规则吗？

方柏平静地开口，比起威胁更像是陈述一件事实，“你还记得规则吗？你刚刚撒谎了。”

贺铭的表情一僵，突如其来的无形压力，压得他一瞬间喘不上气。他太大意了，天真地将方柏当成求生者，反而忘了对方如今病人的身份。

他警惕地站起身缓缓向后退，脸上还维持着和善亲切的笑容，却在方柏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启用了所有道具。

可此时整个房间说是方柏身体的一部分都不为过，这些小动作又怎么瞒得过方柏。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它在干什么而已。”方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收回弥散出的杀意，“我若是对你们有恶意，陈萱也不会完好无损地离开，然后告诉你我在这吧？”

“他这两天是和我在一起。”

方柏无语，“哥们，然后呢？你没必要这样挤牙膏，逼我问你吧？”

“你非要玩这样的小心思、我可就关门了。你想清楚，跟我耗时间谁吃亏的。”

贺铭识时务地抬起双手作投降状，讨饶道：“抱歉，我只是太紧张了。”

“我们最近一直在进不同的病房，找通关方式。以及像我当初说的那样，探索其他人的病房。”

没有说谎，但方柏总觉得这话含水量太高。所有信息都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贺铭现实中是什么职业，这么擅长打太极。

更何况她太清楚小黑是个什么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哪会平白无故帮他。

“你们是为了印记。”方柏猜测道：“你和它签订契约了？”

贺铭没想到对方直接猜中了，不免惊讶，“你也？”

方柏压抑住抽搐的嘴角，多熟悉的操作啊。

“你跟签的分成是多少？”

一般来说，这算是比较敏感的问题，无异于问同事工资多少，甚至更加严重。

毕竟这可是喝魔鬼的契约。

但奈何在这病房里贺铭没法撒谎，只能老实答道：“四六。”

方柏更是惊讶，“你六它四？”

“我四。”贺铭苦笑，这笑容倒是比平时多几分真切“方小姐呢？也是吗？”

方柏彻底不说话了，她哪敢告诉人家自己只给了千分之一。

“我是五五分。”好在规则并没有要求她也不能说谎。

小黑可真是好手段，背着她赚的盆满钵满。

方柏暗暗想着，不知道能不能找它要点分成。或许仗着他们的契约，能抢个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