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向我们,我愣住,只呆呆地看着阮骁扬,他脸上已经出现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快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帽子扣在我头上,拉着我狂奔起来。
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任凭他紧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灵活地穿梭在机场拥挤地人群中。
身后是叶晓筠焦急地声音,是在阻止围观的人群拍照吧。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极快,有一种高中时期逃掉补习逃出校门的刺激感。
其实逃掉的那个下午我也并没有做什么事,只是闲逛,吃了小吃,心中是忐忑的,但却有着从未体验过的酣畅淋漓的快感。
而现在我回忆的,是那个时期的自己,我怀恋的,是我终将逝去的青春。
也许潜意识里我,也是叛逆着渴望自由,渴望着新的生活的。
这样想起来,阮骁扬果然是我生命中的魔星,他不仅能够轻易挑起我的怒火,更能挑动我身上所有不安分的因素。
我与他协议结婚,想必这就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危险的决定。
终於,我们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互相看着对方。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眼睛却更加明亮,灼灼地看着我。
我喘着气,也没有说话。
突然间我们都笑了。
“真是刺激呢。像拍电视剧一样。”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
“后悔了吗?”他突然问出一句。
“后悔什么?”
“和我结婚。后悔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因为是协议结婚啊。”
“是吗?”他笑了笑,从我头上拿下他的绒线帽,顺手理理我的头发,“走吧。”
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像往常一样。
只是我没有告诉他,偶尔这种感觉也不错,而且,我很感谢这段马尔代夫之旅。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25日,离新年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
袁小川见到我又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也是,我在每天忙得陀螺转的急救科室里居然支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而且在临近新年的时候。
“明慧,你太过分了,我不管,新年夜班的日期我要往后调,我都大半年没回家了。”
“喔,好。”我立刻点头同意。
“那就这样吧,你是初三初四初五的晚上,蔚昀泽是大年三十、初一、初二,我是二十九、初六、初七。”他把值班表递给我,“真希望赶快招点实习生来啊,累死了。”
“是呢,人手不够啊。”我看看值班表,抬头看看蔚昀泽,“蔚医生,你要和我换吗?你去年也是那三天值班,都没时间回家吧。”
“不用了,我不回家。”他正低头整理着病历,听到我说话才抬起头来。
“我,没有父母。”突然又想到那一句,我不禁又看了看他,也许是因为这个,才这样冷漠吧,因为少了许多本来应该拥有的温暖。
“明慧,老实说你在马尔代夫玩得很爽吧?渡蜜月?”袁小川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会知道?”我吃惊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吃惊道。
“你在马尔代夫处理的那个双中毒病患啊!对方医院的院长亲自打电话到我们医院致谢,全医院上下都知道了,你真不愧是医学妖女啊妖女!”袁小川一脸受不了的模样。
“刚好遇上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人知道我和阮骁扬的事。
“但是,明慧你还真是结婚了,真没看出来啊,医学妖女居然也结婚了,我该怎么办啊?”袁小川一脸沉痛。
“我去HCU看看。”我站起来准备出科室。
“等等。”袁小川突然又窜到我面前。
“又怎么了?”
“你去马尔代夫没有看见阮骁扬吗?他不是也带着老婆去渡蜜月了吗?”袁小川扬扬手中的报纸,不用说,是机场被偷拍到的照片。
“什么?!怎么突然扯到他?他是那么有名的公众人物,哪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也去了马尔代夫。”我急忙说道。
“也是...”袁小川研究着手里的报纸,“不过他的老婆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每次都拍不到个正面,真是让人越来越在意了啊。”
我胡乱收拾着桌上的病历,逃也似地离开科室。
高压锅正“噗噗”地冒著热气,里面的肉羹正发出诱人的香气,我这边正手忙脚乱地洗著菜,锅里正烧著的辣椒塞肉又叫嚣著让我去翻炒一下,我觉得我的头顶都快冒气了,像那正冒气的高压锅的一样。
好不容易可以关火盛菜,饭也好了。接下来只剩一道几分锺就能解决的素菜了。
“好香啊,果然家里就该有个女人啊。”阮骁扬的声音又像是一只嗡嗡叫著的讨人厌的苍蝇围绕在我周围了。
“你不是需要一个女人,而是需要一个煮饭打扫的老妈子。”我一边挥舞著锅铲一边冲他没好气地说。
“我已经有了啊,会煮饭打扫的老妈子,”他扬起浓密的眉毛,“不就是你吗?而且还是一个高学历的老妈子。”
“那你付工资给我啊,高学历的急救医生给你做老妈子,我要普通老妈子十倍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