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详言翻身下床,现在翻身越来越费劲了,兴许是又长胖了。
小男孩见他起来,迅速跑出去,喊道:“哥哥,肥猪醒了。”
夏略知正在厨房做菜,头也不回地说:“不能叫肥猪,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哥哥。”
“我怎么能叫一头猪哥哥?”小男孩一脸茫然。
“他不是猪,他只是生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略知瞧见他过来,介绍道:“这我弟,二叔的孩子,二叔出差了,叫我帮着带几天。”
哦。
这弟弟实在是太捣蛋了,不是拿他当马来骑,就是用那些玩具夹他身上,一会儿夹他耳朵,一会儿夹他尾巴,一会儿夹他蛋,一会儿夹他鼻子。
夏略知在的时候还可以阻止,但夏略知一走,他就完全没法了。偶尔想要装恶吓唬一下,小孩立马哇哇大哭,让人心烦,他只得忍痛配合。
夏略知这两天时不时就会去养殖场探察猪的状况,但好在没多久就回来了,只不过,他在此短暂的时间里还是被小孩折磨得不成猪样。
身上其他部位还好,只是微微泛红,但鼻子已经发炎红肿。夏略知见他变成这样,严厉地斥责了小孩,还把小孩的玩具全没收了。
小孩哭得满嘴鼻涕,还喊着要跟爸爸告状,夏略知压根儿没在怕的,笑着说让他去告。
其实楚详言还挺忐忑的,夏略知这样维护他,万一到时候让他们所有人怀疑夏略知和他这头猪有什么,给他运离,那该怎么办?
夏略知将医药箱拿出来,精准地探向相应药膏,给他摸在身上泛红部位。身上没什么感觉,就是擦到鼻子的时候很痛,应该是起皮了,连带着鼻孔里面也是。
那沾上药膏的棉签触过来的时候,楚详言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
“很疼啊?这药确实刺激,但这效果最好,就忍几分钟就好了。”夏略知说。
不是,主要是那棉签儿,一看就戳上去很疼。
夏略知捏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鼻孔,在鼻壁上轻轻抹着,抹到了脱皮的地方,刺痛感袭来,他眼角泛湿,猛地向后退。
这鼻子也太脆弱了。
夏略知连忙道歉,迟钝地意识到棉签质地太硬,随手扔掉棉签,用手指蘸取膏体,缓缓伸进鼻孔轻柔地抹涂均匀,按摩吸收。
夏略知的手指热热的,很舒服,舒服得他都察觉不到伤痛了。同时,还掀起了他身体某种微妙变化。
我擦!!!
这啥情况!
之前被夏略知戳鼻孔也没这样啊!
这这这这这!
对吗这……
“哥哥,我想喝酸奶!”小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彻底打断了楚详言的思绪。
“怎么不哭了?”夏略知拧上药膏盖子,看向站在门外的小孩,“大晚上喝什么酸奶,明天起来喝,现在快去睡觉。”
“我喝了才睡。”
夏略知让楚详言先睡,然后提上医药箱出去,给卧室门带上了。
他对这弟弟也是无奈,给弟弟拿了一盒酸奶,弟弟这才满意地回房睡觉。
夏略知回房的时候,发现床上那头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形颀长、模样清俊的男生,侧脸埋在枕间,睡得正甜。
夏略知小心翼翼地上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醒了楚详言。
上次楚详言醒来之后便又变回了猪,他可不能大意,好不容易等到楚详言变成人。
夏略知的视线描摹着楚详言的五官,嘴角含着笑,一字一顿地喃道:“楚、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