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地上躺了一片人。

余闻帆双手撑在地上，眨了眨眼，出神片刻。

王幼赶忙上前扶起余闻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闻帆从初中打到现在，下手从来不知节制，“手下留情”这四个字在他身上是不可能看到的。这是当时人人都知道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主动来找死。

他专挑人的要害打，招招致命，杀伤力极大。

但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打架过后人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特别显眼的伤，而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比如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向池的声音，他措不及防看见地上躺着的人，立马皱起了眉头，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余闻帆你疯了吧，这里是学校。”

余闻帆懒懒地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向池仍旧站在原地，目光转到余闻帆身上。

他被王幼扶着正缓缓朝这边走，看样子是想回教学楼。

“你…”

向池伸手想去扶一下余闻帆，却一碰到他的身体就被甩开了。

“别碰我。”

“…”

他就这样走回了教学楼，向池无奈转身扶起地上的人，无比艰难地叫了几个同学把他们扛到了医务室。

他看着那些人身上惊心动魄的伤，联想到余闻帆打人时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闻帆是不是有病，在一中打架斗殴的后果很严重，就算他是新生大概率也要背处分的…

刘清办公室。

“受伤了吗？”刘清看着站在她跟前的余闻帆。

他摇了摇头。

“余闻帆你是怎么敢的，打架斗殴，欺负同学，在我们班你还是第一个人。”

刘清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很生气。

余闻帆想开口解释，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我没有欺负他们，是他们先欺负我朋友的吗？

显然不太行。

他最终还是闭嘴没有说话。

“德育处的处分通告还没出来，你下午去一趟肖主任的办公室，认个错道个歉，争取宽大处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换作之前他一定会说：我不道歉。

至于现在为什么不说——

是他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吗？

当然不是。

他不是没背过处分。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分通告要让向池在全校师生面前念出来他就觉得难受。

向池一定会嘲笑他。

他还不如表现的好一点，让处分通告不那么难看。

下午。

肖主任办公室内围满了人。

余闻帆，王幼，庄子幽和他的小弟们都在，再加一个目击者向池——应该说是半个目击者，向池没有看见全程，是在他们打完后才出现的。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向各个班主任了解过了，你们再给我复述一下经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