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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在心里憋得久了,一朝说出便如滔滔江水,止也止不住。 加之窦荣本就多喝了几杯,再加之旁边又有既会劝酒又会引导的孟小海,窦荣便如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窦广出事,别院里起出三万两黄金的事,窦荣是从他娘和他婶子们的口中得知的。 这些年来,家里的女卷几乎每天都要念叨几句。 窦家祖上虽非大富大贵,却也家境殷实,到了窦广这一代,窦家接连出了三个读书种子,几乎是倾全家之力将这三人推了上去,他们渐渐出人头地,可窦家也淘空了。 在窦荣的记忆里,家里虽然有做官的,但是全家上下,生活简朴,他的母亲和婶娘们,连一套体面的头面都凑不出来,就如家中女卷所说:“没有享过福,没有过过好日子。” 可想而知,那三万两黄金,不但震惊朝野,也震惊了窦家人。 窦家藏了这么多金子,可窦家女人连套像样的赤金头面也没有,窦家的孩子们,脖子上戴的小银锁还是空芯的。 后来窦广砍头了,窦家其他的男人们全都死在了崖州,消息传回京城,老祖宗就一病不起。 抄家之后,家里也没有余下多少东西,即使这样,女卷们还是把能变卖的全都卖了,给老祖宗治病。 老祖宗病重,脑子不清楚,常常挂在嘴上的几句话:“阿广是给人守钱的,不能说,不能说啊。” 家里的女卷们初时震惊,后来便害怕起来,告诉家里听到这些话的小孩子,谁也不能说出去,否则你们也要被送去崖州。 窦荣说,他们家虽然被抄了家,可是却也算顺遂,住在京城,不但没有被人欺负,而且家里也从未有过揭不开锅的时候。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有人照顾! 他妹子生得美貌,在街上被无赖调戏,家里的一个兄弟得知后,失手将无赖打伤,兄弟被抓进顺天府,节。】 “怎么了?”霍誉轻声问道。 “我听师傅说过,当年我亲爹化名傅少云,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则叫傅廷,大家都叫他小廷。你说巧不巧,冯幽草的儿子也叫小霆,乍听上去是一样的。” 霍誉一怔,他虽然早就知道魏骞就是明峦假死护下的那个孩子,可是却不知道,魏骞在没去魏家之前,是叫傅廷。 小廷,小霆! 这个兄字和张来福、李富贵、刘金花不一样,重名的并不多。 “或许只是巧合吧。”虽然霍誉也觉得事有蹊跷,可还是在安慰明卉,明家为了魏骞付出太多。 明卉声音冷冷:“只要沾上魏骞就没有好事。” 霍誉忍不住看向她,不应该啊,以明峦和汪真人夫妻对魏骞的感情,身为女儿的明卉,不应该对魏骞这样排斥,父母的言传身教很重要,虽然明峦早就不在人世,可明卉却是长在汪真人身边。 “你看我做甚?因为他,我们明家已经搭上一条人命,就连我”明卉咽下后面的话,见霍誉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深沉,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瞒着了,也好让霍誉多些警惕,“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不但是因魏骞而死,而且还是死在你的手弩之下。” 一股冷气从后背袭来,霍誉只觉遍体生寒,如同赤身站于数九寒冬,他听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 “你梦到是我杀了你?”他沉声问道。 “不一定是你,但肯定是你的手弩,因为之后我只要看到你的手弩,都会遍体生疼。” 那些疼痛记忆深刻,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她还会心有余季。 霍誉呆住。 他记起那一次,也是在越秀胡同,明卉向他问起手弩的事,就连明卉对待他的态度,也是从他离开飞鱼卫开始慢慢好转。 自从他离开飞鱼卫,便不再随身携带手弩。 “你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霍誉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千里之外飘过来的。 明卉打量着霍誉,霍保住的反应有点大啊,她没说重生,只是说做梦而已,霍保住就受到了惊吓? “就是在扶灵返乡的路上,我刚刚梦醒,你就带人追过来了。” 霍誉闭了闭眼睛,难怪她要退亲,那年她只有十二岁,小姑娘定是被梦中的事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