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胥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沉声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让手下人乔装打扮,分批次的出城,至于你我二人,也无须隐藏,直面他吧!”
湛南有些迟疑,不敢相信这句话。
他们两人去直面那个老家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就算有柳伯和贺伯的保护,他们都不一定能够出去,更何况柳伯和贺伯有没有逃出去都得两说。
湛胥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鳞片,那鳞片闪烁着淡淡的光。
湛南端详着这枚鳞片,终于确定了这枚鳞片的身份,开口问道:“麒麟一族的东西,可这和那老东西有什么瓜葛?”
湛胥神秘一笑,给湛南一个放心的眼神。
……
昨夜的大战并没有影响城门的开放。
进长安两个月之久的南方商人柳南和柳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金光门,和来时一样。
他们的手续充足,确认过了身份,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两人心情忐忑的走了数十里路,看到了长安引旁的废墟,心里有些发虚,不敢看向那方,低着头便匆匆的经过了。
两人一路前行,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估计错了?
正想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原来这个甲子,是你们相柳一族出来活动。我还奇怪,怎么护道人是两条蛇。”
湛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忐忑不已,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恭敬的说道:“见过夫子。”
夫子挥手,扶起了两人。
这一幕,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是世家之家的晚辈拜见长辈。
“你们相柳一族的小家伙可比前一个甲子麒麟一族的小家伙厉害得多啊,整个天下差点乱了。”
“前辈谬赞了。”
夫子若有所思。
“的确是谬赞了,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若是除了你们两兄弟,没其它人,这一个甲子就算平安度过了。”
夫子的声音风轻云淡,可对于湛南和湛胥来说,这便是不可违逆的杀意!
“都说天道五十,大衍之数四九,难道这唯一的生机都没有了么?”
夫子也不顾白袍,席地而坐。
“不是我不给你,是近些日子长安受难的百姓不同意,相柳一族,自命不凡,也是最为坚定的一族,你们和其它族群不同。”
湛胥笑了。
“夫子,若你身处贫困,会不会想着奋发努力。”
夫子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你大概了解,对于我们来说,那便是贫苦之地,我们奋发努力到一个富裕的地方有什么错?”
夫子淡淡一笑。
“乍一听,好像没错。可之后呢,相柳一族,自命比天高,要带领所有族群恢复昔日荣光。”
“昔日的荣光啊!那是血流成河所铸就!”
“人之一生,当奋发,自命比天高,有什么错!你们都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万骨的枯为的是百万骨不再枯,可你们呢,却是为了更多的杀戮!”
夫子冷笑道,他不想和这两人废话了,大袖一揽,兄弟两人便到了他的跟前。
“这甲子,就这样吧!”
才要动手,夫子眉头一皱,从湛胥的怀里掏出了一枚鳞片。
看着那枚鳞片,他沉吟了良久,湛胥咽了咽口水,生死都在这位老人的一念之间!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袍子之上沾了不少泥。
“走吧!”
湛胥不敢再问,和湛南一起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才走两步,便听到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何为天,生存、自由!”夫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随即大袖一甩。
“再送你们一句话,小蛇孰能与天比高?!”
湛胥转头看去,只见没了夫子的踪影,手中多了一颗蛇胆!
两兄弟对着蛇胆跪了下来,带着恨意看了一眼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