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的彩带从天而降,入目皆是观众的沸腾的欢呼声和沸腾声,我的脖子上挂着金灿灿的奖牌,和队友一起站在最高领奖台上,意气风发。
我能看见观众席上和班主任侃侃而谈的花田女士,也看见激动地环抱在一起的我的同伴同学。
但是独独缺少了凛。
此时此刻,我最想要见的人。
这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站在这里,看着司空见惯的风景,获得这份荣耀,却是我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想要分享给某个人,我想要看见他因为我而骄傲的眉眼,想要听到他的祝福。
但是他在蓝色监狱。
即使我们同在东京,我也没办法见到他。
可恶啊!
我难免失落,心里把名叫“绘心甚八”的小人戳出了百八十个窟窿。
跟着大家一起去更衣室换下队服,弥生籁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害得我差点重心不稳倒在她身上,夏目没好气地排掉她作恶多端的手,把手中的水杯递给我们。
“我就是好奇怎么拿了第一,小遥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嘛。”弥生猛灌一口水,在夏目的死亡凝视下不负众望地呛了口水。
半岛前辈三两下收拾好东西,冲我眨眨眼睛,“当然是因为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了。”
恋爱老手一击令我破防。
“糸师竟然连决赛都没有来看吗!?”弥生刚放下水杯,冲到我面前震惊地说。
这家伙为什么要凑这么近而且还说得这么大声啊!!!
“我记得糸师君是作为足球选手参加一个培训项目去了,好像叫什么监狱来着。”连经理小姐都来插嘴。
我食指抵着弥生的脑袋把她推远,点点头,“是叫蓝色监狱,因为是封闭式训练所以没办法来观赛。”
“体育项目竟然叫什么监狱吗。”夏目园子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迷惑,拿着凛的邀请函一度认为是整蛊邮件。
北野前辈第一个走出更衣室,我跟在她后面,没走几步就撞上她的后背。
“远山教练,你别这样……”我听见她有些颤抖的声音,从背后探出脑袋。
长着一张凶神恶煞但平时细心和善的远山教练此刻眼含热泪,我简直能幻视出他的蛋花眼。
能感觉到我身后的贺田英也顿住脚步,僵硬出声,“教练,不要在这里说那些煽情的话啊。”
但是成年人的眼泪哪里是说止住就能止住的。
“我就知道你们是最棒的。”远山教练伸手抹了把眼泪,“我一想到三年级就要毕业了我就舍不得啊。”
高三年级确实会在这之后退队,以学习为主。
经理小姐颇为无奈地递上纸巾,在我们敬佩的注视下劝走了仍然沉浸在情绪中的教练。
半晌,队长笑出声,“每一次大赛结束他总要来这么一次,我已经看他哭着送走前两届前辈了,现在轮到我被哭着送走。”
大家都被逗笑了,今晚我们仍然会回到酒店住宿,等明天的庆功宴结束再回家。
弥生和北野都在洗漱,我打开手机望着空空如也的信息栏出声,凛这家伙,没来观赛就算了,连条消息都不发吗!
我不信邪地刷新一遍line,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气愤地把手机仍在一边,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生闷气,决定这三天都不再理他,让他尝尝冷暴力的滋味。
“嗡嗡——”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我立刻直起身子。
是凛的来电。
来不及思考我刚刚做了什么决定,一秒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