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盯着他的背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
“先走了。”谢游懒得逗留,和沈乔招呼一声便朝玄关口出去,谁知擦肩而过的刹那,他打了个喷嚏,沈乔看向他,忽然注意到他手上泛起的红色疹子。
她一慌,连忙抓着他的手仔细查看一番,“你过敏了?”
“刚才还好好的没事,怎么突然过敏了。”沈乔看着穿梭在大厅的鸡腿,不由猜道,“你不会对狗过敏吧?”
谢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定定看着抓着他的那只手,指节如玉,骨感漂亮,心倏然窜过酥酥麻麻的电流。
沈乔拉着他出门,轻车熟路地输旁门密码,进他的屋,“要是过敏要先离开过敏原,这样就不会加重症状了。”
“手痒不痒?”
“痒。”
听到此话,沈乔的心收得更紧了,快步将他扯进浴室,“我先拿温开水帮你清洗一下,要是还很痒的话,只能去医院一趟了。”
温热的水流哗哗,室内弥漫的水汽将镜子虚化朦胧。
沈乔握着他的手在温水下清洗,她低着头,神色认真,几缕细软的长发不经意扫到他的指尖。
很轻,很痒,像雪花一样。
谢游盯着她的模样,眼睛眨了下。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接触,好像等了一辈子这么漫长。
“有没有好点?”沈乔突然抬头,误打误入撞进他那潜伏万水千山的眸光。
水流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楚暧昧,无形间,酝酿了缱绻的旖旎。
在一片袅袅氤氲的白雾中,沈乔深深对视着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左眼角的那颗泪痣魅惑蛊人,稍稍不留神,魂就没了。
谢游是好看的,华丽辞藻堆砌不出的好看。
最特别的是,他顶着一张最优越最勾魂的脸,却持着最清冷最疏离的气质,极为矛盾复杂的冲击,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就像银河里的一颗星,遥望疏远,却最明亮。
沈乔大抵是失了心智,竟将掌心摁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脏位置。
那里的心跳很快,杂乱无章,快要冲撞破膛出来。
“谢游。”沈乔的胆子太大,漂亮的狐狸眼被水雾晕染迷离,轻轻靠近他,软糯的红唇慢慢挨上去,隔着微末间隙,湿热的呼吸放纵交缠,谢游眸色似海,紧紧摄住她,仿佛要拉她入坠深海,翻云覆雨。
唇齿的微末,呼吸缭绕,沈乔抬起下巴,直直和他对视,“你的心跳,在加速。”
谢游在满室的水雾中眯了眯眼,灼灼盯着她蠕动的红唇,想到了他们重逢那晚。
那是他假借着酒,发的最清醒最妄想的疯。
谢游盯着她的两瓣红唇,喉结上下滚动,身子往前倾斜,本是不到一寸的唇齿之距,轻轻一滑,沈乔的红唇因他的动作摩擦至他的脸颊,很不经意,却很撩拨暧昧。
“沈乔。”谢游咽了两下口水,伴随着哗哗的水流,他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暗哑,说,“要追我,没这么容易。”
几乎耳语,几乎咬着她的耳尖,那样的看似亲密,却克制分寸,让沈乔整颗心痒难耐。
完全被他拿捏心跳的频率。
依他这话意思,他同意她追他,但要下功夫。
于是之后的每天沈乔都给谢游送早餐,连续送了两个星期,却在某一天,他打开门,没有如往常看见等在门口的人。
“谢总。”而是林绵,她笑嘻嘻将早餐递给谢游,“姐让我把早餐给你。”
谢游并没有接,问一句:“她呢?”
“姐啊,她……”林绵空咽了两下口水,“她太忙了,要赶通告呢。”
谢游锐利地扫她一眼,“她赶通告,你是她助理不需要陪在身边?”
林绵一时语塞,眼色无措地往四处乱瞟。
“你回去告诉她,三分钟热度的事少做。”谢游将搁在手里的西装外套穿好,锁门,“没人愿意一直等她。”
“谢总。”林绵在后面喊,“你的早餐还没拿呢。”
“饱了。”
“……”
确认外面没了动静,沈乔才从屋内探出脑袋,无声无息走过林绵身边,“他说了什么?怎么没拿早餐?”
“谢总说他饱了。”林绵原封不动把话转述给她,“还让你不要三分钟热度,说没有谁愿意一直等谁。”
沈乔抚了下太阳穴,这周灵灵传授的经验怎么这么不靠谱。
说付湛白的方法不管用,穷追猛打不行,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才行,可是看谢游今天的态度,难道不吃这套?
“姐你是在追谢总吗?”林绵问,忽然难言起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了。”
沈乔撩眼,“嗯?”
“你不知道,谢总有未婚妻。”林绵说,“业内的人都知道,都说游总的未婚妻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他恃宠如命。虽然没带她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但业内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沈乔低下眼睑,声音极轻:“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