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前面行了几个骑马的,后面又是几个骑马的,中间多了个轿撵。
轿撵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缝隙,光撒进轿撵,只模糊见到个黑乎乎的一团。
轿撵里的人传来苏苏的男声:“那边施粥的,是谁?”
一个骑马之人就把马的缰绳递给旁边的人,三下五除二地下了马,询问着流民:“老乡,请问这施粥的,是何人?”
“是安宁王姬,与两个心善的小娘子!”流民一脸赞赏感激,恨不得立马下跪道谢:“多亏了她们,如今我们才得了一顿饱饭。”
男人打听好了,小跑回去,凑近轿子边道:“主子,是安宁王姬与两个小娘子在施粥。”
“哦?我家的吉祥物还真是吉祥物,如今这般好福报的事儿也来做,她倒是称职,好了,进城。”男人的声儿从轿撵里传来,让人不知是喜是怒。
这话却惹得去打听的男人身子骨一颤。
路过粥棚之时,一阵清风而起,为大汗淋漓的孟知远西平安宁三人带来一丝清爽,也吹开了那层纱帘,让轿中人瞧清楚了外头之人。
不多时,太子回京的消息,便是使得各大臣奔走相告。
天儿已经蒙儿黑了,安宁王姬收拾着东西,道:“下次这种事,早与我说说,不然我半路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几个离心了呢!”安宁王姬的语气颇有些傲娇,也有朋友间的撒娇。
西平郡主只笑着:“好了!下次早给你说了好吧,回去吧,不然宫门关了!”
忽而,安宁王姬笑道:“你们等我及笄,那样我就会有自己的公主府了,想找你们玩,就不用考虑城门关不关上了!等我!”话罢,便是上马疾驰走了。
傅建宁难得没去怡红院,偏是来接了孟知远。
西平也上了家里来接的马车,哥哥已经在等着她上马车了,“佑佑,下次见了!”
话罢,西平撑着哥哥搭出来的手,上了马车。
“你来接我?”孟知远疑问着。
傅建宁点点头。
“为何?”
“你平时下午些就归家了,再晚点也不会这般将夜了还不回。”傅建宁颇有些恼怒:“偏你还不让人捎个口信回来。”
“好了,我一个大男人,会怎样?”孟知远觉得这颇有些好笑,语气也多有玩味。
“嘿呀!你莫要如此心大,若是有意外,我可过意不去!”傅建宁心里话就是这么就说出来了。
孟知远只当他是玩笑,只道:“好了,随你。”
傅建宁也不在意他是如何敷衍,只帮忙收拾东西,道:“不过,你是怎么就来施粥了?”
孟知远摇摇头:“不知道,好像一蹴而就的就这样了,就只是西平郡主知道还有流民难民,就说要来,带上我,我就来帮忙了,我什么粮食都没出,就是帮忙干活的,反正也是好事。”
二人也是上了马车,回傅家。
回了家,就有婆子守着,把二人拉去了前厅。
傅父与傅母端坐上方,模样不可一世。
孟知远不明所以,规矩的行了礼:“母亲,父亲,安好。”
傅建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而且见傅母的模样,看来她又要搞事情了,却还是压住情绪恭敬着一同行礼。
傅父不说话,傅母却发难了:“我可受不住,你啊,还是别叫了,平日里总见不着人就算了,今日,竟然还是你丈夫接你回来的,到底是去如何了?你要我傅家丢了老脸不成?”
孟知远想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只如实道:“今日,媳妇与安宁王姬西平郡主一同在城外施粥,只是年轻,忘了告知母亲一声,却不想让母亲如此挂念,是我的不周了,请母亲责罚。”
以退为进,话里藏刀,傅建宁都觉得,自己要是能说几句,也不至于现在还是悄悄的,什么都是藏着。
傅父闻言,也抬了头,他叱咤官场多年,怎么听不出来后院的话后院的事,不过是喜欢一帮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罢了,如今,也只是为了看看孟知远能力如何,谁知也不是吃素的。
傅母如此就绷不住了,指着孟知远就是大骂:“嘿!你个小贱蹄子!是你总跑出去不假吧?今日也是你男人去接你的不假吧,如今还敢顶撞起我来了!”
“母亲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安宁王姬与西平郡主,我问心无愧!”话罢,孟知远就跪下,俯身垂头做磕头状。
傅父见状皱起眉头,发话了:“好了,人家愿意怎样就怎样,都没个样儿!那么晚了,你们小两口回去歇息吧!”
傅建宁这才行礼带着孟知远走了。
孟知远感受着夜里的凉风,觉得清爽不已,傅建宁却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