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里太安静了,也兴许是黑猫一直嚷嚷的话,让白尽衣夜里睡得并不安稳。
甚至做了一个很久都没有做的梦。
梦里是那一如既往的白色房间。
这一次的梦比以往都要长,都要清楚。
长到她再次感受了一遍那仿佛被囚禁与牢笼中的感觉。
清楚到她能看到那笑容诡异的男人有多么的丑陋。
房间很大,四周都是白色,里面放着很多的仪器。
房门打开,她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站在她前面的还有和她一样大的孩子。
身后也排着长长的队伍。
轮到她时,她被人狠狠地推到了那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面前,双手双脚被扣住,随后被放在了仪器中检查。
久违的黄色灯亮起,她听到了房间里那些人的惊喜笑声。
然后她被带出了那个房间。
所有没亮起黄色灯的人,全部都被当场“处理”掉。
她被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开始做其他检查。
与她一起的有很多人。
她们都失去了笑容,见她加入,只是麻木地看了一眼,就扭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她被要求学了很多东西,如果学习程度达不到那些人想要的,长长的鞭子便会落下。
半个月后,第一次考核,她碾压了原来的第一名。
她被那些笑容满面的人再次送入了仪器中,这一次不同于往日,不是检查,而是折磨。
长达一个星期的折磨,再次出来时,整个人已经无法在笑出来了。
房间里或多或少有人怜悯地看着她,但她们很快就被处理掉了。
最后只留下三个人。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记得耳边不断回荡着的惨叫声。
兴许有她的,又兴许没有她的。
被关在那样的房间里长达十年,新人一批又一批,她却始终没有被处理,一次次达到令那些人满意的程度;一次次活了下来;一次次看着那些不合格的人被处理干净,最终被人赋予最完美的“称号”。
黑猫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脸,白尽衣睁开眼。
天还未亮,眼前一片漆黑。
黑猫坐在她的身边,“梦见什么了?你脸色太吓人了吧。”
“我脸色怎么了?”白尽衣坐起身,没有去点燃灯,就那样在黑暗中与黑猫对视。
“吓人。”黑猫说:“很阴森,梦见什么了?”
白尽衣眨眨眼,“你猜。”
她重新躺下,又闭上了眼睛,很明显,并不想回答黑猫的问题。
黑猫没有再问,只是心存疑虑的趴在她身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那个杂,种呢?!”来的男人一甩自己的长发,撸起袖子,“是不是你?”
然后上前抓住白尽衣的衣领,刚要动手,白尽衣便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拧。
男人尖叫一声,痛苦的松开了手,差点没疼的在地上乱打滚。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岂有此理,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这个杂种!快点!打死她!”他尖叫着吩咐自己带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