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人不少,俩人挤了半天,愣是没轮到他们付钱。
“咳!”阿正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从腹腔喊出话:“叔叔,我要两串!”
小孩儿人小声音却不小,张文隼有教过他练气,此时就是用那法子喊出的话,不少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小贩终于看到了站在外围的俩人,遂笑眯眯拿了两串给他俩。
“小孩儿嗓门大!”顺道还夸了阿正一句。
“谢谢!”阿正将铜板放到他手里,放好钱夹接来糖葫芦。
许至炎啊呜张嘴咬,半个山楂进了嘴里,胡囔囔吃着,不时冒出好甜好吃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阿正一手牵着他,也吃着自己的糖葫芦。就是好吃,不过味道是熟悉的,好像在家里也吃过一样呢。
俩小孩儿原路返回,一裙角摇曳的女子从他们身边窈窕而过,阿正嗅着空气中残留飘过的香味回头望她。
好香,是桂花的味道,院子里前阵子就有,现在没了,嫂子说桂花已经落了。
那女子身边还跟着丫头,阿正隐隐听到二人谈话,似也是要去买糖葫芦吃的。
看来大家都没有吃过这个东西呢。一般来说,没有吃过的东西都是由自家嫂子做出来的,这次怎么不是了呢?阿正心想着。
方才跑回家要钱的孩子们已是成功要到铜板,叽叽喳喳从各个胡同跑出来。小孩儿关注着自己能否及时吃到红彤彤的糖葫芦,身边的人根本就不看一眼,飞奔着朝准目标。
那娉婷女子裙摆垂地,铺散了一圈,小孩儿乱闹着挤着,不知是谁一脚踩上姑娘裙角。
姑娘不知,笑着与孩子们一起往前找小贩,不想后有坠力,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就歪了,一旁小孩儿又推又挤绊着双腿,小丫头被拥到了一边。
“啊!”柳卿惊呼,眼瞧着就要摔下了。
遭,那姐姐要摔倒了!地面水未干,湿气重,恐是要摔一身脏污。阿正将手里的东西塞给许至炎飞身就往那边跑。
“小心!”
柳卿脸庞凉风忽闪,心跳急急往下坠,背后却是一沉,踏实靠在一人怀里。
臂弯间心慌未定的少女脸庞莹白,目光清澈乱晃如受惊的兔子,缕缕幽香直钻秦汇鼻腔,煞是醉人。
他将女子安稳扶好,粗声道:“要小心些,出门逛街不要穿太长的裙子。”
丫头叶子跑来护住柳卿,闻言女子垂眼看自己的裙子,果然被踩了几个黑黑的小脚印儿。
出门也未多想,就以平日的穿着出来了,不想却还会遇到这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柳卿垂首道谢,娇言轻柔:“多谢公子!”
“秦汇大哥!”阿正站在二人跟前,看看柳卿微红的脸颊,想是被秦汇弄尴尬了,他糯声道:“姐姐还要买糖葫芦吗?很好吃的。”
柳卿摆手,微笑着朝他露出两个小虎牙:“不用了,还是先回去的好。”
阿正却是跑到那人跟前又要了一根举到她手边:“拿到家里吃也行的。”
柳卿意外,这孩子还真不眼生呢,她接过糖葫芦道:“好,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叶子马上掏出钱来给阿正。
“多了,五个铜板就好。”阿正朝她伸出一个巴掌。
丫头又换了铜板给他。
许至炎跑到阿正身边,拿着两只糖葫芦看着几人,嘴边满是亮晶晶的糖浆和粉红的山楂皮。
又来了一个小孩子,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柳卿看向秦汇微笑道:“你家小弟弟倒都是很可爱。”
“这都不是我家的,但乖巧可爱是真的。”秦汇憨实的面上也露出笑,男人身量高,浑实健壮又挺拔,阳光映照下倒是显得英俊不少。
柳卿点头,“那小女这就走了,还是要感谢公子的。”
“无妨。”
主仆二人迎着阳光步入幻境。
阿正拉拉秦汇的衣角:“秦大哥,这个姐姐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你不是正相亲吗?我看这个姐姐就好,你娶了她吧!”
在前走着的柳卿听到小孩细细嫩嫩的话噗嗤一笑,童言无忌啊!
秦汇一钳他的小手,瞪眼道:“别乱说话坏了人家名声!回家去。”
男人拉着俩孩子往秦玥家走,又回头看了那婀娜背影一眼,目光闪烁。
清幽小院,只几间屋子,阳光斜洒了一半,一辆马车安静停着,地面刚被人收拾过,干净整洁。
“找身简单点的衣服吧。既是出来休养,也不用整那些有的没的,这里没人认识我们,自己舒服就好。”柳卿坐在小桌边,这年久无人居住的屋子,即使提前有人收拾了也还有一股淡淡的灰土湿气。
“是,小姐。”叶子到一边的柜子里收拾衣物。
柳卿是新县善主柳成东的庶女。柳成东一妻一妾,妻妾乃堂姐妹,倒少了争斗,两房人相处的还算和善。柳成东待自己的儿女都好。
这柳卿,住在柳府北角的院落里,也不算偏僻,但屋里却夜夜有怪异声音,像人哭泣又有痛苦嚎叫,还不时有杂乱的听不清的声响。姑娘日夜受其侵扰,不知原因几何,积累下来,生了一场大病,再不敢在那院中住。
柳成东在临安镇有一处小院子,姑娘便请求爹爹出来休养一段时日。晾她性子再好,日夜有那鬼声音笼罩不散,她都要崩溃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