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赔着笑脸找补:“哪能啊!我们就是……就是怕万一。你想啊,康王府可不是什么平常百姓家,多个人望风总归是多一份保障不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杨天冬,又继续说道:“我和冬哥儿不一样,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我是自小习武的,就算帮不上忙,但至少不会拖你的后腿。”
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杨天冬对乔子维这套捧一踩一的说辞十分不赞同,但看他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也只好附和道:“兄长说的也不无道理。阿离姑娘神通广大,自是不惧。只是我们心中实在难安,若能在一旁略尽绵力,也好过在府中干等消息。”
阿离轻蔑地瞥了乔子维一眼:“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个墙都翻不过去,还好意思说不会给我拖后腿?”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会翻墙了?”
乔子维对上阿离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是!那日是我正要翻的时候被人撞见了,我总不能当着主人家的面翻人家的院墙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翻一个给你看看……”
“总之,”阿离抬手打断了正准备撸袖子的乔子维,“现在先收拾东西离开。入夜后我自己行动,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再给我添乱了。”
她不再理会还想争辩的乔子维,转身推开了房间的门,迈步而出。
乔子维虽然闭了嘴,但心里却已打定主意。他暗自盘算着今晚就算阿离不同意,他也要悄悄跟来。反正跟踪这件事他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
三人各怀心事,收拾好药箱,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掩好房门,朝着来时的侧门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穿过连接下人院与前院的那道月亮门时,迎面便撞上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腰佩青玉,面容俊朗,身后跟着几名随从。那公子目光随意扫过三人,本欲径直走过,却在瞥见杨天冬时骤然停步。
“杨天冬?”
本来准备径直离开的杨天冬被认出来了,不得不挤出一个体面的笑容,拱手行礼:“见过三公子。”
“我起初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果真是你啊!”锦袍公子笑着上前,极为熟稔地拍了拍杨天冬的肩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都没有人通传我一声?”
“只是来为府上的一位嬷嬷复诊而已,诊治完就走了,怎敢劳烦公子挂心。”
“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同窗一场,你来我府上,我合该大开中门以礼相迎,怎么能叫劳烦呢。”
二人你来我往地寒暄着,三公子热情地拉住杨天冬的手臂,就要请他去前厅吃茶。目光看向他身后,这才注意到与他们两步之隔的乔子维和阿离。
“这二位是……”
“这是我带来的……”
杨天冬正要用学徒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却被乔子维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肩膀。
“在下乔子维,安阳侯侄子,天冬的表兄,三公子不记得我了?”
乔子维礼数周全地作了一揖,但没起身,等着面前这位冥思苦想的三公子。好一会儿,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子维啊!我想起来了,当年你也在书塾里对吧?”
他大笑着拍了拍乔子维压低的肩膀:“毕竟我在书塾待得时间不长,与你也很少碰面,一时没想起来,莫怪啊。”
乔子维极顺从地说了句“不敢”,这才将腰板直起来。
“那这位又是?”
乔子维与阿离交换了一个眼神,阿离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在下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驱魔师罢了。”
“哦?你是修道者?还是个驱魔师?”三公子似乎对阿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皇城内除了李天师,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修道者。你说你是驱魔师,那你会法术吗?”
“自然会。”阿离直挺挺地看向三公子,“但我不卖艺。”
此话一出,杨天冬和乔子维都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