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阿玉站直,离开会客厅。
温稚也要起身,默不作声准备离开。
注意到温稚的动作,路听白整个人都警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
由于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近一米七的温稚穿着短跟高跟鞋站在路听白面前,仍然显得娇小。
她纤细的腰肢和骨架,让路听白感觉自己一个胳膊,就可以将她抱起来。
只是……好像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想抱就可以抱她了。
想到这里,路听白原本颓唐低落的情绪,更甚。
他低垂着头,俨然如同一只高大的猎犬。
只是此刻,猎犬脸上的表情十分受伤挫败。
他声音有些急切,还有些毫不遮掩的着急:“你……你要去做什么?”
说到最后,路听白还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语速。
温稚缓缓转头,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底,看不出任何对路听白的温柔。
声音更是没有任何起伏:“去第一家融资公司签合同。”
她没有不理路听白,而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
可听到温稚的回答后,路听白整个人的焦躁不安却愈演愈烈,他神情稍显纠结紧张。
看向温稚的漆黑双眸,此刻多了几抹脆弱晃动的水光。
只是不是在他眼眶之中打旋的泪,而是他此刻最为不安的心。
“是昨天那个男人吗?”路听白再次开口问道。
听到路听白的询问,温稚也没有遮遮掩掩,只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昨天那个人。”
莫星凌作为同学老友更作为甲方和她签了第一笔投资资金,温稚此刻很是感谢。
她虽不是那种端着架子说什么都不用家人支持的人,反而对于温家的支持她丝毫不介意,没有温家怎么可能有她的今天。
说到底,还是荣辱一体的。
只是,这一部电影对于温稚意义非凡,不到不可以的地步,温稚是不想让温家作为第一家融资公司,或者最大的投资方。
她若想在国内的电影圈子里站稳脚跟,还是需要自己拿出真本事,不能一直顶着温家的名义。
借着温家的光,去进行自己的电影事业。
面对温稚的承认,眼前的男人身形一顿。
他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竟有些可怜地拽着温稚,开口的话也是十分不讲道理:“可以不去吗?”
他不想温稚去见其他男人。
看到温稚和男人说话,路听白每一次都感觉自己体内的细胞在拼命叫嚣。
想要将温稚私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想要温稚远离那些男人,身边缠着的人只有他。
可是,他却又不忍让温稚不开心。
她应该活在阳光下,自由肆意地笑。
他被她这个模样吸引,更不想要去亲手毁掉他的爱。
爱应该是克制理智后的冲动,而不是自私鲁莽后的占为己有。
喜欢一朵花的方式,也不只有将它摘走。
美丽的花,自应该生长在广阔偌大的蓝幕之下。
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想要缠住温稚。
路听白知道自己的话,粗鄙不堪,可还是如同卑劣小丑开口询问。
只祈求,她或许可以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