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有妖物,那镯子怎么会在猪身上,而且它看到韩松为何会做出冲撞围栏的举动?”
沈掌柜微微一笑,“云姑娘,大宅之中的手段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只是将镯子弄在猪腿上,又有何难?”
“所以沈掌柜你的意思是……?”
“前朝的奸相崔扬在追求他夫人的时候使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可崔扬却不是韩松之流可以比的,就单说他带着新寡的文湘君私奔后,让文湘君于闹市卖酒、洗涤酒器,为的就是以此逼迫文湘君的父亲妥协。”沈掌柜继续说道:“可老夫观韩松,他可没有这份心机和胆识,说是蠢笨如猪也不为过。”
云澜这一下才恍然大悟。
韩松遇到的应该就是钱府的表小姐,但是作为高门大户怎么容忍这种丑事,到时候家里其他的适龄女子还要不要嫁人了。
所以他们设了个套,硬说韩松是跟猪妖苟合,打算癞蛤蟆吃天鹅肉,意图效仿前朝奸相崔扬的手法……
但人家奸相崔扬是将文巨商的女儿给拐跑了,韩松没有将那位表小姐扣在手里,居然还异想天开的直接上门。
确实是蠢笨如猪!
而过了没多久,有往来的客商在云上小馆吃饭,闲聊中提到玉安县钱府的那位表小姐上吊自尽了,据说是不堪被人诬了清白,要以死明志。
云澜当时听完还跟冯娘子感叹,“这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寻死吧,那位小姐性子这么烈吗?”
而冯娘子则是摇了摇头。
“云姑娘,那位小姐怕不是寻死而是被自尽。”
“这怎么说的?”
“虽然案件的前因后果都落在了韩松身上,可是明白内情的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高门大户为了面子,对这种失了名节的女子大多数是送她出家。只是我没想到钱府手段这么狠辣,直接让这位小姐以死明志,这样不仅能维护钱府的面子,还能落个好名声。”
云澜听完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这大户人家的后宅也太可怕了。”
“可说是呢。”
冯娘子从前也曾经在后宅潜伏过,只能说后宅里的阴私,大多都不可言说,用下流恶心形容都是轻的。
云澜心说,还好自己没有什么嫁入高门大户的想法,否则就她这点儿道行,恐怕都被吃干抹净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
四合食肆云澜没买到,但是那店铺的新主人愿意出租,云澜想着租店面也好,开销少一点,便跟对方签了五年的租赁合同。
同时四合食肆的装修也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沈掌柜,玫瑰花开始减产了,我估计最多只能卖到月末。”
沈掌柜想着前些日子去云澜家,还特意看了看墙边的玫瑰,确实花苞数量变少了。
“这几天我会统计一下预定玫瑰花饼的数量,免得到时候不够卖。”
云澜翻看着账簿,又说道:“还有铜锅,必须得按图上的样式来,让他们先做一个出来,我要试试效果如何。”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让吴平跑一趟,也许三五天就能做出一个样品来。”沈掌柜点头应着,旋即又说道:“对了,您知道再有几日便是宋大人的生辰了吗?”
“啥玩意?宋斐然要过生日了?”
云澜满脸狐疑。
按照宋斐然的性格,他的生日如果快到了,肯定早早就嚷嚷着让自己做一桌席面了,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说起来从抓完骗子之后,她也有十多天没见过宋斐然了。
这个情况很不寻常!
……
此时,宋斐然正顶着日头站在自家院子里的空地上。
他两臂平举,手上还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水桶,双脚打开深蹲屈膝,正在扎马步。
不远处的树荫里,摆着一架躺椅,旁边的石桌上一应水果、点心摆放整齐。
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正坐在上头悠闲地剥着葡萄。
宋斐然已经扎了两个时辰马步,这会儿只觉得双腿犹如灌铅了似的,还止不住地想要抖动。
他刚想松松劲儿,就听得一道英气的女子声音传来。
“偷懒可是要加练的!”
宋斐然面色一苦,但腿上却不敢在松懈分毫,他心里无声的大喊。
天要亡我,这个克星是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