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看见一只狗。”
江柔:“嗯?”
沈十三:“狗嘴里叼了个娃。”
江柔:“娃?”
沈十三:“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那崽子冻得哭都没声儿了,狗嘴里的口水还留了他一身。”
江柔瞪大了眼睛,“孩子不会被吃掉了吧?”
沈十三愣了一下,心想她这是什么脑回路,虽然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没有,狗把那小子叼到你哥面前放下就走了。”
江柔觉得沈十三越扯越没边儿了,怀疑的看向江蕴,那眼神的意思是:哥,你是不是灌他喝酒了?
结果江蕴说,“是真的,孩子我给捡回去了,现在还在家哭着。”
江柔刚才怀疑沈十三是不是喝了酒,现在怀疑江蕴是不是也醉了。
她狐疑的看着这俩人,总感觉怪怪的。
江蕴接了沈十三的话后,也不管江柔满脸的怀疑,说,“弯湾,哥哥被调来监军,比沈十三忙多了,他一天天净搁家玩儿,我每天还要去大漠中探查地形,监督征兵的进度,向朝廷汇报工作,抽不开身,这孩子要不送你们这儿来养?还是喊你们爹娘,反正子嗣都是不嫌多的,小度也能有个伴儿。”
沈十三立即应和,“我觉得可以,那孩子我看过了,长得丑乖丑乖的,虽然身体不怎么好,但是精气神不错,看着也激灵。”
江柔质疑的神色更甚,“你不是一直都在家吗?什么时候去看的?”
沈十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嘴瓢了。
江蕴趁江柔不注意的空档狠狠踩了他一脚,暗骂这个没长脑子的玩意儿,然后开始瞎扯,“今儿早在你家门口捡的孩子,顺便让他看了一眼就抱回去了,那时候你还在睡觉。”
江柔还是那副看酒疯子的表情,“要抱给我们养你干嘛又要抱回去?”
江蕴心中叫苦不迭。
他这妹妹以前都是憨挫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沈十三想都没想,说,“抱回去才发现自己没时间照顾嘛。”
江柔和江蕴的目光瞬间就盯在他身上了。
前者表达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哥哥怎么想?
后者表达的意思是:这个智障,快来个人给我把他拖走!
沈十三愣了一下,才悟过来这话不该他说,反应过来就立即指着江蕴说,“刚才他告诉我的。”
江蕴已经不想跟他并肩作战了,怕一转头没让敌军捅死,让队友蠢死了,甩袖转身就走,也不管江柔回不回答,撂下一句,“我去给你们抱孩子。”
江柔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因为江蕴已经走远了,再说他也听不见,她问沈十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十三打哈哈,“什么什么鬼,不就是捡了个崽子吗,看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江柔被倒打一耙,反倒成了她的错了,顿时就气了,“我哪里疑神疑鬼了?!”
她觉得就是这两人做贼心虚!
不管这俩贼的心虚不虚,江蕴还是抱着孩子来了。
半岁的孩子,个头儿也不算特别小了,一见沈问她就惊了,脱口而出,“多大的狗才能叼这么个孩子?”
小沈问不足月出生,但已经将近半岁,小型犬肯定是叼不动了,大型流浪犬……看着这么一块儿肉真的不会下嘴吗?!
江蕴却淡定得很,说,“万物都有灵性,畜牲也不是见肉就吃的,叼他的狗肯定是只有灵性的狗,别大惊小怪的。”
江柔沉静了半响,正了神色,问,“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来头?你们不用这样瞒着我。”
她要是信了这孩子是狗嘴里叼来的,那真的是该多喝六个核桃。
沈十三见忽悠不了她,脑壳痛了起来,特别想大喊一声,‘让你养就养,哪来那么多废话?!’
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江蕴也头疼,想了一会儿,作出极其严肃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孩身份贵重,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他装模作样起来还挺唬人,江柔心理防素质弱了点儿,就被他唬住了,低头沉思,没再多话。
沈十三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给大舅哥递去一个‘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欣喜眼神。
江柔却在想,能让沈十三和江蕴说上一句‘大来头’的人,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无外乎也就那么一个——皇帝。
她的脑洞瞬间就不受控制了——这不是皇帝的私生子吧?
可是又一想,大秦还有人比皇帝大么?皇帝的孩子怎么能叫私生子呢?弄回皇宫做皇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这不合逻辑……
沈十三难得看出江柔正在纠正挣扎,对她说,“你怎么对沈度就怎么对他就是了,以后他还要喊你娘,别想这么多。”
想再多以后也要喊你娘……
沈十三不经意一句话,倒是把江柔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