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观种子收藏的吗?10彗钞一人。”
“我说我想……”
“来参观种子收藏的吗?10彗钞一人。”
“……怎么付?”
“和旁边海报上的‘钩吻’种子图片碰一下就好了哈。”
钩吻种子?
柏穗扭过头仔细看,海报用的最普通的纸质,整体褪色严重,即便海报标题用了夸张的字号,柏穗仍然一番辨认后才看出是“高价收钩吻种子”这几个字,下附一张棕黑色种子的照片。
她预感不妙,种子收藏家不会还没收到钩吻种子吧。
也罢,来都来了,还是问一下。就算是最差的情况,说不定也能多点线索。
而不付门票钱,店主看上去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十彗钞到账。欢迎光临。”
伴随收款播报,这回是一阵钥匙串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传来,接着“咔嗒”一声,钥匙扭动,门开了。
一个扎着黑色麻花辫的小女孩说道:“请进!”
她的眉毛浓密,眼睛清亮,长着一张鹅蛋脸,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柏穗原本以为于静岳口中的“种子收藏家”至少也该四五十岁了。
比起店主的年龄,一家市区店铺的大门还在使用常见金属做成的钥匙和门锁更让柏穗惊讶。
“你们店还在用钥匙?”
“别小瞧钥匙和锁,安全性比智能门高多了。我们店就从来没被盗过。”店主一甩辫子,转身将柏穗领进门。
是没有小偷感兴趣吧,柏穗跟在店主身后,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店内光线良好,面积不大,但摆着四排展览柜,连墙上都挂着垂到眼前装着种子的透明圆筒。
展览柜内或筒里,每个种子的周围都用冷光照着,像保管在柜台里的钻石,在小托台上缓缓旋转。
麻花辫女孩把拳头放在嘴前,故意咳嗽几声,装作老成的样子:“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柯碟子,现任“净土”的店主。”
“我的名字由来是——”
"苦碟子。"柏穗的目光移向对面的墙壁,历任店主的姓名以及“净土”的历史用毛笔写在上面,洋洋洒洒布满了半面墙。
柯碟子的名字写在最左边,右边是“柯歆”,上一任店主,也许是柯碟子的妈妈。
看到店主名字的瞬间,柏穗脑海里就浮现出“苦碟子”三个字。
“这位客人对于植物还是有一定了解嘛。”柯碟子抿着嘴笑,似乎对于客人柏穗的植物常识很满意。
“净土”的历史从墙面最右端开始书写,开头一句就是“净土是一家百年老店”,中间讲述了净土如何在时代变更中生存,进入彗安时代后,如何守住这个环境破碎时代的最后一片绿色光景。
柏穗一目十行扫过,结尾是一句“净土作为一家百年老店,仍会坚守自己的初心!”
干脆店名也加上“百年老店”好了。种子收藏参观这么挣钱吗?能开百年之久?这家店难不成有什么隐秘的商业行为在运作?
可是看店主年纪不大却古板守旧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有什么背后产业。
墙的最左边是一扇窗户,和店面的那个小窗口相对,清早的阳光照进来,一切显得静谧美好。
“这就是你们这所有的种子了吗?”柏穗仔细观察一个展示柜内的种子,圆润油亮,像是刚收集来的一样充满生机。
“当然不是,防止种子在柜台里太闷,我们会定期更换一批种子展览。”
柯碟子走到墙角一个高立架旁:“这边有我们所有现存种子的实拍册,你可以过来翻看。”
实拍册手掌大小,每页介绍不同的种子特点,比柏穗用过的最厚的专业书还要更甚一层。
柏穗翻了几页,生出了几分兴趣,熟悉的草本不少,但是大多只认识它的花叶根茎,倒是很少关注种子的模样。
这时柯碟子问道:“你刚刚在门口说,你想买种子?”
“嗯,钩吻的种子。”柏穗抬起头,看着柯碟子回答,观察她的反应。
柯碟子立马变了脸色,“钩吻?你是铃兰庇护所的人?”
“当然不是。”柏穗有点好奇,铃兰庇护所,一家专门种植农作物的企业,也和她在找同一样东西,甚至是毒草的种子?
“你要钩吻种子做什么?”柯碟子走上前“啪”地一声合上厚厚的实拍册,摆出一副柏穗不说明白就不允许她继续参观的架势,柏穗惊异于柜台面板竟然没有晃动。
那铃兰庇护所要钩吻种子做什么?柏穗开口前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