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夫人贵女们的面杖责她?左夫人险些晕过去,受这种侮辱性的刑罚,还不如死了好呢。
以后她在京城贵妇圈里还怎么做人?别人表面同她言笑晏晏,背地里定然嘲笑她,她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被长公主杖责呢。日后儿媳进家,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当众被打的婆婆?她还能在儿媳面前立威吗?
左夫人惊恐之下,一个“不”字险些脱口而出,有人却抢在她前面对永宁长公主的话提出了质疑。
“殿下,当着众位夫人小姐的面施以杖责恐怕不妥。”开口说话的是老态龙钟的左老夫人,:“丢了左家的脸面事小,若再吓坏了年幼的姑娘们,倒成了我们的罪过了。”
她毕竟是永宁长公主名义上的婆婆,这番开口,已是变相的在为左夫人求情,她自信永宁长公主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毕竟大夏朝以孝治天下,若是传出永宁长公主在寿宴上气病了婆婆的消息,就算身为皇家长公主,一样要被御史台那帮人上表痛骂。
左老夫人自信一个“孝”字,足够压制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老夫人所言有理。”永宁长公主从善如流,十分贴心的吩咐身边女官:“待会行刑时,别忘记往本宫大嫂嘴里塞上一块毛巾,就说老夫人吩咐的,让她千万不要叫出声,免得吓坏小孩子。”
左夫人面色煞白,怔怔的望着长公主。左老夫人被长公主行云流水般的一番话堵得心口绞痛,捂着胸口就要晕,却见永宁长公主悠然的吩咐左右:“赶紧搀着点老夫人,没看大嫂把人都气成什么样了吗?”
我是被你气的……左老夫人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被长公主的贴身女官左右一搀,老夫人只能暂时放弃了装晕的打算。
她算是明白了,永宁长公主今天压根不是来给她祝寿的,而是来送她下黄泉的。
“至于远哥儿……”长公主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左宁远,也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那婢女缩在左宁远怀里瑟瑟发抖,整张脸几乎都埋在左宁远怀里。左宁远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双手将那婢女护在怀中,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沈清如站在人群中远远望着那婢女的侧脸,不知怎的竟觉得似曾相识。
左夫人跪在长公主脚边泣道:“远儿已知错,还求殿下宽恕。都是这狐狸精的错……”
她已经看出永宁长公主借着此事寻左家的晦气,长公主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杖责她以报复,只要永宁长公主不再问罪于左宁远,左夫人也认了。可事到如今,长公主却是一副不肯罢手的模样。
莫非,她真的要与左家撕破脸吗?
永宁长公主笑容可掬的扶起这位大嫂,又命人给地上一对小鸳鸯也看了座,左宁远不知这位婶娘意欲何为,目光警惕的望着她。
永宁长公主笑着走上前去,和气的对那婢女道:“将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婢女埋在左宁远怀里瑟瑟发抖,左宁远摆出一个护卫的姿态,却被长公主身前的女官在肩窝处轻轻一拂,瞬间又软回成一瘫软泥。
“好齐整个模样。”永宁长公主一声赞叹,惹得沈清如险些笑出来。她已经猜到长公主要做什么了,就算这个婢女貌丑无盐,长公主也会对着她夸出朵花来。
不过沈清如确实误会长公主了,因为这婢女委实生的娇姿艳质,国色天香,长公主这一声赞叹确实发自内心。
赞叹完毕,永宁长公主接着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般模样,足够匹配宁远了,不如由我做主,赐婚给宁远做正妻,如何?”
在场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让一个世家公子明媒正娶一个婢女,永宁长公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表达对左家的不满了,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左家!
永宁长公主一脸懵懂,似乎不大明白周遭众人为何如此惊讶。仿佛为了佐证自己方才的话,永宁长公主用手强掰着那婢女白皙光滑如嫩豆腐一般的俏丽脸庞给众人欣赏,瞧瞧,是不是国色天香?
当那婢女的正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时,沈家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不约而同的露出震惊的表情。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