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手一挥,瞬间便集结精锐开始了总攻。
郑休站在城楼上看着对方密密麻麻的部队朝着长社城压来,竟然在这般极度压抑的情况下想到了一句诗——黑云压城城欲摧。
只是这黑云能否真的将长社这座城池压垮呢?
虽然损失巨大,可黄巾军还是依靠着人数的优势逼近了城楼。
“弓箭手朝对方腹地攒射,截住后援。檑木滚油准备,绝对不能让贼兵上城。”皇甫嵩亲自在城楼上指挥着防守。
虽然此时身为全军统帅的他更应该呆在后方,但皇甫嵩知道若是长社守不住,即便他能够侥幸从黄巾军的追捕中逃脱活着回到洛阳,但却要背负上战败之耻苟活。
这是身为军人的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有死而荣,无生而耻。
即便依靠着城池的地利优势,但耐不住守城士卒的有限,还是让不少的黄巾贼靠着的云梯爬上了城楼。
“贴身肉搏,保护弓箭手。”戎马半生的皇甫嵩率先拔出佩剑,亲自带队抵抗城楼上贼军。看到主帅亲驾,守城的官兵再次迸发了高昂的斗志,舍生忘死的同着爬上城楼的黄巾军们厮杀。
郑休一队人因为刚被召入军中,因此被指派负责装填箭矢,以及烧滚油运送檑木这种苦力活。因为分配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郑休也能将注意力都放在战局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批的黄巾军突破了箭雨和檑木滚油的阻隔翻上了城楼,一旦在这么守下去。城楼被攻占便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几轮的攻势下,守城的士卒们也渐渐出现了疲态。但爬上城楼的黄巾军却只增不减,这士卒即便个个如同吕布一样骁勇善战,也架不住对方的车轮战的消耗。
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抵挡不住攻势,朝后方撤退。若是城墙的第一道防线被破,那城防便会在顷刻间如薄纸般被黄巾军撕扯的稀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为了让长社不失守,也同样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郑休便只能硬着头皮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朝着皇甫嵩的位置移动。
吕瑞赵破虏二人见着郑休打算离开,心中不放心便也紧紧跟了上去。
“王兄弟这是要去干什么?前面全是贼兵太危险了。”赵破虏跟在郑休的身后关切的问道。吕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但却并没有说话。
郑休回答:“若是按照皇甫将军这样的守城方法,只怕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这长社不出明日就会被攻下。”
赵破虏错愕道:“那你这是……”
郑休叹了口气指了指正在不远处休息的皇甫嵩说道:“我要去献策。”
“郑休你疯啦?”吕瑞一脸震惊的说道。也难怪吕瑞会这般诧异,毕竟皇甫嵩乃是这三军的统帅,别说是现在这般对方攻城的紧要关头了,就算是换在平时也不是你一个罪人想见就见的。
双方交战的时候,你一个离岗的士卒想要去主帅面前献策,说不定还没有见到皇甫嵩就有可能被黄巾军甚至是自己家的士卒给一刀宰了。
但是郑休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长社丢了,那他和赵破虏以及吕瑞能够活下的机会那就更小了一些。即便能够侥幸活下来,更大的可能便是被黄巾军拉去当作战俘,变成下一场战斗作为头排送死的炮灰。
郑休也不再同二人多做解释,起身便要去找皇甫嵩。
“慢着。”赵破虏再次叫住了郑休,说着那黑脸快步走到了郑休的前面道:“王兄弟这身板估计还见到皇甫将军就已经被黄巾贼给宰了,我老赵护着你去。”
看着那两人好似不要命般的表情,吕瑞脸上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们两个傻子都不惜命的吗?”说着更是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反正咱们也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一道去找皇甫将军吧。”
三人一道出发,不消片刻便来到了皇甫嵩休息的地方——城楼的一处角落。
一见三名陌生人到来,两名亲卫霎时间警觉了起来,拔刀便迎着郑休不由分说的砍去。
赵破虏当即反应,只见他身形一移将郑休护在了身后。两手分做两路,一把便将那两名亲卫的刀给夺了去。
“来者何人!”皇甫嵩这是才发现了外边的动静,立即起身问道。见着赵破虏能够这般轻易夺下自己两名亲卫的佩刀,心中不由大惊。
此时郑休恰逢时宜的走了出来,向皇甫嵩行礼道:“在下郑休,乃是汉军一员,特地前来献守城良策。”
郑休的只言片语可谓简练异常,先是表明身份不会招来对方敌意,再表来意获得对方信任,这般危机时刻却是不容拖沓。
皇甫嵩见眼前这年轻人虽然衣着破烂,相貌也如农夫,可这谈吐只见思路清晰。这初次的见面也确实博得了皇甫嵩的好感。
于是皇甫将军便无视了几人擅闯的过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你有守城之策,说来听听。”
若是换在其他时候,郑休定然会卖上几个关子同将军兜上几圈,进而将腹中计策博的个好价钱。但是现在眼看着黄巾军破城在即,皇甫嵩此刻自然是心急如焚不会容他去多卖关子。
郑休便干脆的将心中所想一股脑给道了出来,只见他指了指弓箭手的位置然后说道:“皇甫将军用弓箭手攒射百步距离,断对方中部士卒确实是个守城的良策。但在此时却不适用。”
见有人敢质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用兵方法,皇甫嵩眼睛一瞪反问道:“有何不妥?”